第120章 代价（1/2）

观测塔底层大厅内，混沌之光缓缓收束，如同退潮般融入顾晏清和林星遥周身那无形的力场之中。三名获救的守夜人队员在李皓的搀扶下，迅速消失在狭窄的维护通道深处。

塔外，秦风那边的战况显然已至白热化，爆炸声与能量武器的嘶鸣如同疾风骤雨，愈发激烈、愈发逼近，甚至能隐约听到守夜人战士负伤后的闷哼与怒吼。

没有片刻迟疑。

顾晏清与林星遥对视一眼，无需任何交流，灵魂层面的紧密联结让他们的意志瞬间同步。两人身形一动，不再是从狭窄的通道撤离，而是如同两道交融的光与影，径直朝着通往上层、也是通往主战场的楼梯口疾掠而去！

他们的速度远超以往，动作间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默契。顾晏清不再需要刻意维持冰冷的精神壁垒，林星遥也不再需要小心翼翼地约束共情力的扩散。那融合后的混沌之力自然而然地萦绕周身，既是无懈可击的防御，也是蓄势待发的锋芒。

楼梯口处，数名刚刚冲下来的“深渊”精英还没来得及看清来者，便被那流淌而过的混沌之光拂过身体。没有激烈的对抗，没有惨叫，他们眼中的狂热与黑暗如同被无形之手抹去，动作瞬间僵直，然后软倒在地，意识陷入了短暂的、被强制“净化”后的空白。

两人脚步不停，如同劈开波浪的利刃，逆着涌下的敌人，直冲而上！

冲出观测塔上层出口的瞬间，战场的惨烈景象扑面而来！

秦风和他的守夜人战士们，正依托着几处巨大的废墟残骸，进行着殊死的抵抗。他们的对手，除了数量众多的普通“深渊”信徒和改造士兵外，还有几名气息明显异常强大的、穿着暗金色纹路边饰作战服的“深渊”精英队长。这些精英队长不仅个体实力强悍，更能释放出一种带有强烈精神干扰的力场，让守夜人战士们的动作变得迟缓，配合也出现了混乱。

秦风本人正与两名精英队长缠斗，他左臂似乎受了伤，动作略显滞涩，嘴角挂着血迹，却依旧悍勇无比，能量手枪与近战格斗术配合，死死拖住对方，为队员们分担着巨大的压力。但任谁都看得出，他已是强弩之末，防线随时可能崩溃。

“秦风！后退！”

顾晏清的声音并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响彻在混乱的战场上空。

秦风闻声，几乎是本能地一个疾退，与那两名精英队长拉开了距离。

就在他后退的瞬间，顾晏清与林星遥已并肩立于战场中央。

没有惊天动地的蓄势，没有声嘶力竭的怒吼。

顾晏清只是抬起了手，指向那两名追击秦风的精英队长。林星遥则静静站在他身侧，闭上了双眼。

那萦绕在他们周身的混沌之光，随着顾晏清的动作，骤然变得凝实！不再是柔和的光晕，而是化作了一道无形无质、却又仿佛蕴含着宇宙生灭规律的磅礴浪潮，朝着那两名精英队长，以及他们身后大片涌来的敌人，无声地席卷而去！

被浪潮笼罩的敌人，动作瞬间凝固。

那两名精英队长脸上狰狞的表情僵住，他们释放的精神干扰力场如同脆弱的肥皂泡般破灭。他们眼中先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茫然，随即，那深入骨髓的狂热与偏执，如同被投入净化熔炉的杂质，迅速消融、剥离。短短数秒之间，他们眼中的黑暗褪去，只剩下一种仿佛大梦初醒般的空洞与……一丝久违的、属于人类本身的困惑与疲惫。

他们并没有死，甚至没有受重伤。但他们失去了战斗的意志，失去了对“深渊”的信仰。那融合的力量，并非毁灭，而是以一种近乎神迹的方式，进行了一场精准到极致的大范围“意识净化”！

不仅仅是他们，后方那些汹涌而来的普通信徒和士兵，也在这浪潮的拂过下，成片成片地僵直、停顿，然后茫然地站在原地，手中的武器纷纷垂落。

整个喧嚣的战场，以他们二人为中心，出现了一片诡异的、迅速扩散的“静默”区域！

秦风和他的队员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几乎忘记了呼吸。这是何等匪夷所思的力量？！不战而屈人之兵，甚至……是在“拯救”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