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成功的代价（1/2）

当最后一丝暗紫色的能量如同被阳光蒸发的朝露般消散在空气中，当最后一只“心渊噬灵”在无声的尖啸中化为虚无，第七城区核心地带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骤然消失。

天空恢复了净庭特有的、带着人造光源的明净，尽管周围的建筑还残留着被能量侵蚀的扭曲痕迹，但那种无处不在的疯狂与低语已荡然无存。寂静，取代了之前的喧嚣，但这寂静不再是死寂，而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带着疲惫的宁静。

绝对理性领域如同完成了使命的巨盾，悄无声息地瓦解、消散，化为无形的精神力流，回归其主人的体内。

建筑顶端，顾晏清的身形几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但他立刻用强大的意志力稳住。长时间的维持领域和精准锚定，几乎掏空了他浩瀚如海的精神力。他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额角鬓发已被冷汗浸湿，太阳穴处传来针扎般的细微痛感，这是精神力严重透支的征兆。

但他的目光，却第一时间穿透了逐渐消散的能量余晖，精准地锁定了那片刚刚还是炼狱的核心区域。

林星遥站在那里。

或者说，是勉强站立着。

她周身的共情力场已经微弱得几乎无法感知，那双总是蕴含着丰富情感的眼眸此刻空洞地睁着，失去了焦距。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色，嘴唇微微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如同风中残烛，剧烈地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她成功了。她以自身为媒介，承载、梳理、净化了足以摧毁整个城区的恐怖污染。但成功的代价，是她自身精神力的彻底枯竭，是灵魂层面难以言喻的疲惫与创伤。

她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感觉不到外界，甚至连那份一直支撑着她的、冰冷的锚点连接，也因顾晏清同样巨大的消耗而变得微弱模糊。她像是被抛入了无边无际的虚空，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被掏空了的虚弱感。

视野开始摇晃、变暗，耳边响起尖锐的嗡鸣。支撑她站立的最后一丝力气，正在迅速流失。

她要倒下了。

就在她的膝盖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颓的瞬间——

一道黑影以超越视觉捕捉极限的速度掠过残破的街道，带起一阵微凉的风。

预想中撞击冰冷地面的疼痛并未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