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遇对峙（1/2）

老王的杂货铺前，时间仿佛凝固了。

窝棚里那些蒙尘的破烂，此刻在顾晏清冰冷的目光扫视下，似乎都瑟缩了一下。老王本人更是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老鼠，几乎是弹跳着从他那张破旧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那副市侩的精明瞬间被惊恐取代，混杂着难以置信的敬畏。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几个无意义的音节。

“大……大大人……”他终于挤出几个字，腰不由自主地弯了下去，几乎要匍匐在地。净庭的裁决官！活生生的！竟然出现在他这肮脏不堪的窝棚前！这比最荒诞的噩梦还要离奇。

顾晏清没有理会老王的失态，他的目光越过这个瑟瑟发抖的杂货商，落在了窝棚深处，那个更显幽暗的入口。根据情报，“鬼手”最后被目击的方向，就在那片区域。

“信息。”顾晏清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破空气，直接钉入老王的意识，“关于‘鬼手治愈师’。”

老王浑身一颤，冷汗瞬间湿透了破旧的衣衫。他飞快地瞥了一眼顾晏清身后那个看似笑眯眯、眼神却让他脊背发凉的年轻人（周易），又赶紧低下头，大脑疯狂运转。说？不说？说了会不会得罪“鬼手”那边？不说……眼前这位大人一根手指就能让他灰飞烟灭！

“鬼……鬼手……”老王结结巴巴地，试图蒙混，“大人，那、那都是些愚民瞎传的，当不得真……可能就是运气好，碰巧……”

“能量残留分析报告显示，非巧合。”顾晏清打断他，语气没有丝毫波动，却带着千钧重压，“最后一次确认位置。重复提问，效率低下。”

老王腿一软，差点跪下去。他知道瞒不住了，在绝对的力量和洞察面前，他那些小聪明如同阳光下的薄冰。“在……在c7区深处，那截最大的废弃主管道附近……有人，有人昨天傍晚看到过她进去……”他几乎是哭着指向那条阴暗的巷道，“她，她一般不太跟人接触，独来独往……”

顾晏清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不再停留，转身便朝着老王所指的方向走去。周易在经过面如死灰的老王身边时，随手抛给他一小块高能量压缩口粮，算是“信息费”，脸上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谢啦，王老板。嘴巴严实点，对你好处多多。”

老王捧着那块对他而言堪称珍宝的口粮，却感觉像是捧着烧红的炭，只能不住地点头。

……

c7区深处，环境比外围更加破败、压抑。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金属管道如同巨兽的尸骸，横亘交错，构成了这片区域的骨架。光线难以透入，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金属氧化后的腥气。这里的“情绪回响”也变得更加阴冷、粘稠，仿佛沉淀了太多无人问津的痛苦。

顾晏清的步伐依旧稳定，但他的“绝对理性领域”感受到了更清晰的阻力。这里的污染，带着一种陈年的腐朽感。

在一处由数根巨大管道交错形成的、相对隐蔽的凹陷空间前，他停下了脚步。根据老王的描述和现场残留的、极其微弱的、属于生命体的精神痕迹判断，这里就是目标可能的栖身之所。

他没有贸然进入，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一个冰冷的坐标，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宣告和压迫。

管道深处，阴影中。

林星遥背靠着冰冷粗糙的管壁，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她回来了没多久，刚缓过一口气，那股强大、冰冷、带着绝对秩序感的精神力场就如同无形的探照灯，锁定了这片区域。

是他。净庭的人。而且，绝非普通角色。

那股精神力场是如此纯粹而强悍，将她平日里早已习惯的、弥漫在周围的混乱“回响”都强行排开，如同在泥潭中硬生生开辟出一片真空地带。这种力量，让她感到窒息，也让她本能地感到恐惧。

她蜷缩在阴影里，屏住呼吸，试图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清澈的眼眸透过管道缝隙，紧张地注视着外面那个模糊而挺拔的深色身影。

他能找到这里，一定是知道了什么。“鬼手”的传说，终究还是引来了不该来的目光。净庭……他们想要什么？研究？囚禁？还是……清除她这个“不稳定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