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共同的利益（2/2）

这是……没认出来？

迟重林顿了顿，观察对方的表情，好像还真以为现在被困住的就是陈泫。

事已至此，迟重林也不好打断对方发表获胜感言，只能顺水推舟，好聆听卓仁讲述自己的心路历程。

“平心而论，在下与您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真心不想对前辈无礼。但若我不这样做，我们之间就不会有一个平等谈话的机会。”卓仁上前两步，更加靠近迟重林，“您也不想余生都被困在这里吧？”

“阁下什么意思？”迟重林故作冷脸道。

“您有两个选择。要么甘愿成为?神大人的信徒，此后听从神主调遣。要么献出身体，让你的肉身用于吾主降临世间。”卓仁道。

“……”

迟重林一时无言。

可以都不选吗？这两个选项，怎么听都觉得哪一个都不是好东西啊。

有这样让人选的吗？

还有什么信徒啊神主啊降临啊，今天要真是陈泫在这儿，听到这些话，只怕也得沉默一会儿，再好言规劝对面的家伙有空去看看脑子。

“信徒？”迟重林干脆也懒得再装了，冷笑一声，“像墙上那些一样吗。”

“当然不是。”卓仁像是没听出来他语气中的讽刺，又或者只是装聋作哑，继续道，“能够成为神主的信徒，是那些凡人一生的幸运。但您不同，您比他们更加强大，若您能得到神主的赐福，定能拥有倾灭天下之力。到那时，区区一个仙盟首席，早已构不成威胁。”

“白谪……”迟重林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叹出一口气，道，“问个问题，你为什么执着于杀她。”

卓仁眼珠一动，看向迟重林的眼睛。

“神使大人口口声声称呼我为盟友，实际上却藏头露尾，连真实身份也不敢暴露。”迟重林轻笑一声，“这样的合作态度，如何让我相信你的诚意。”

“如果我没猜错，神使大人原本的名字，是姓沈吧？”

卓仁的脸色变了变。

“晋阳沈家。放在从前，也算是修真界有头有脸的。但谁能想到，如此底蕴深厚的家族，最后会覆灭在自己的族人手中，甚至连存在过的痕迹都被销毁得一干二净。”

迟重林说着，动手抹去了自己身上的伪装。

“你的算盘打得不错，借他人之手，杀自己的灭门仇人。可惜，神使大人谋划了这么久的计划，最后还是落了空。”

卓仁眼睁睁看着面前的“陈泫”猛然拔高几寸，再一看长相，哪还能看出先前陈泫的影子，分明是个深眼高鼻，金瞳卷发的北疆人。

“是你……”卓仁咬牙一笑，五官因肌肉过于用力而变得扭曲。

他怎么会不记得这张脸，没想到居然——

“其实我还挺好奇的，”迟重林没等他继续说下去，自顾自问道，“沈家当初究竟跟沈白桦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他不惜改头换面，成为首席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让自己的家族彻底消失。”

对上卓仁的视线，迟重林笑得真诚：“反正我都要死了，是直接杀了我还是让我在死前听个故事，对你而言都是一样的。神使大人，或者，我该叫你——沈白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