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圣徽下的阴影（1/2）

暮色开始浸染荒石镇的天空，为南口的临时医疗点披上了一层昏黄的外衣。塞莱斯特·晨曦刚刚为一位病情稳定下来的老矿工喂下第二剂药，那令人心安的生命气息尚未完全散去，一阵沉闷而整齐的马蹄声便由远及近，如同敲打在众人心头的战鼓。

人群自发地分开一条通路，一队人马穿过难民营，径直来到医疗点前。为首者是一名中年男子，身披生命女神教廷审判官特有的、绣有金色新芽与荆棘纹路的白色长袍，外罩一件锁子甲，神情冷峻，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扫视着眼前的一切。他身后跟随着八名全副武装的教会骑士，盔甲胸前镌刻着同样的生命圣徽，但他们的姿态更像战士而非修士，手始终按在剑柄上，散发出不容置疑的威压。这正是审判官赫尔曼和他的护卫队伍。

他们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在了塞莱斯特·晨曦身上，更准确地说，是锁定在她那打开的生命圣柜，以及她手中还残留着些许翠绿光辉的指尖上。空气中弥漫的、不属于任何标准祈祷仪式的草药与生命能量混合的气息，让审判官赫尔曼的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纹。

“塞莱斯特·晨曦。”审判官赫尔曼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冰冷的权威，穿透了傍晚的嘈杂，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果然是你。擅自脱离指定教区，亵渎女神赋予的圣洁之力，将其与未经净化的世俗技艺混杂……你可知罪？”

塞莱斯特·晨曦缓缓站起身，将手中的药碗递给旁边的助手，她脸色微白，但背脊挺得笔直，迎向审判官那审视的目光。“赫尔曼审判官。我所行之事，只为缓解病患苦痛，践行女神对众生之悲悯。何罪之有？”

“狡辩！”赫尔曼厉声喝道，上前一步，手指指向那生命圣柜中琳琅满目的炼金器具和异种草药，“看看你在做什么！将神圣的生命祷文与这些……这些来自荒野、未经祝福、甚至可能沾染污秽的草根木屑混合！女神的神力纯净无瑕，岂容你以凡人之手肆意篡改、混杂？你这分明是窃用神力，扭曲教义，行异端之举！”

他的话语如同冰锥，刺向塞莱斯特，也让周围刚刚因病情缓解而对修女充满感激的民众感到一阵寒意和困惑。

“审判官大人，”塞莱斯特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环视周围那些面带病容和期盼的脸庞，“女神之光，旨在滋养万物，治愈伤痛。若拘泥于形式，固守于经卷，眼睁睁看着信徒在痛苦中挣扎而无动于衷，这才是对女神悲悯之心最大的亵渎！我的药剂，融合了草药的特性和对生命能量的引导，它们确实缓解了痛苦，稳定了病情。难道仅仅因为它们不符合教廷规定的仪式，就要否定它们所能带来的救赎吗？生命之仁，当如阳光雨露，普惠众生，而非锁在象牙塔中，只供少数人瞻仰！”

“荒谬！”赫尔曼脸色铁青，“教廷千年传承的仪式与规范，乃是与神沟通、安全引导神力的唯一正途！你这种离经叛道的行为，不仅玷污自身灵魂，更可能引动不可控的力量，带来更大的灾祸！你所治愈的，或许只是表象，那潜伏的混沌魔力，很可能因你的鲁莽而深入骨髓，遗祸无穷！立刻停止你这套危险的把戏，交出你身上所有违禁的药剂和工具，随我返回教廷，接受净化与审判！”

他身后的教会骑士同时向前逼近一步，金属盔甲碰撞，发出铿锵之声，压迫感十足。

“我们不能让你带走晨曦修女！”

“她的药救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