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竞标反杀，旧照疑云（1/2）

警局的审讯室里，白炽灯亮得刺眼。苏晚坐在椅子上，面前的笔录本摊开着，钢笔在指尖转了两圈，才慢慢写下 “柳玉茹采购不合格材料” 的关键时间线 —— 从 xx 年的钢筋代签，到前世文创园的木料造假，每一条都对应着外婆笔记里的记录，清晰得像刻在骨子里。

“这些账本和笔记，我们会送去做笔迹鉴定和财务核查。” 对面的警察合上笔录本，语气严肃却带着几分肯定，“如果证据属实，柳玉茹、张老板他们，至少要面临三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苏晚点点头，心里却没轻松多少。她看向坐在旁边的林姨，老人胳膊上的淤青已经用冰袋敷过，但还是肿了一片，正靠在椅背上打盹 —— 从仓库到警局，折腾了快三个小时，林姨早就累坏了。

周明轩的笔录做得最快，他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包括柳玉茹给的好处、代签的每一次验收单，甚至还主动交出了当年的银行转账记录。“我知道错了，” 他走出审讯室时，特意停在苏晚面前，声音带着愧疚，“竞标会我就不去了，祝你…… 赢。”

苏晚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她不原谅周明轩的贪财，但也承认，这次能拿到账本，他的反水确实帮了大忙。

凌晨一点，警车把苏晚和林姨送回青石板巷。老宅院的大门还虚掩着，大概是之前匆忙离开时忘了关。苏晚扶着林姨走进院子，月光透过老槐树的枝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影子，外婆留下的紫砂壶还摆在石桌上，蒙了层薄灰。

“你先去休息，我整理下方案。” 苏晚把林姨扶到卧室，又找了瓶红花油，帮她揉了揉胳膊，“明天竞标会九点开始，我们八点就得出发。”

林姨点点头，拉着苏晚的手，眼神里满是担忧：“苏晴有备用方案，你可千万要小心。那个 l…… 他到底是谁啊？会不会是陷阱？”

“应该不是陷阱。” 苏晚想起仓库外那个穿工装外套的侧脸，还有那把和自己一样的铜制卷尺，“他要是想害我，没必要帮我修复文件、提示仓库缺口，还报警救场。”

林姨没再多问，打了个哈欠，慢慢睡了过去。苏晚走到书房，打开平板电脑 —— 屏幕上还停留在 l 最后发的那条消息：“明天文创园竞标会，苏晴有备用方案，小心。”

她点开对话框，想再发消息问问 l “备用方案有什么问题”，却发现还是无法回复。就在这时，平板突然弹出一条离线文件提示，发件人还是 l，文件名叫 “苏晴备用方案漏洞.txt”。

苏晚的心一紧，立刻点开文件。里面只有短短几行字，还附了一张截图：“苏晴的备用方案，抄袭了十年前‘锦城老剧院改造’的设计，原设计师是陈默，现在定居国外。截图是原设计图的局部，注意看舞台背景的榫卯结构，和苏晴方案里的一模一样。”

截图上的设计图有些模糊，但能清楚看到舞台背景的 “双燕尾榫” 结构，和苏晚之前在苏晴包里看到的草图，几乎没差别。

十年前的老剧院改造…… 苏晚突然想起，外婆的榫卯笔记里，好像提过这个项目。她连忙从怀里掏出笔记，翻到中间几页 —— 果然，外婆写着：“陈默的双燕尾榫用得巧，可惜后来被人抄袭，项目烂尾，他就出国了。”

原来苏晴的备用方案，还是抄的！

苏晚松了口气，心里却又多了个疑问：l 怎么连十年前的抄袭案都知道？他到底跟外婆、跟这些老项目，有什么关系？

她没再多想，立刻打开电脑，修改自己的竞标方案。原本她的方案里，文创园的 “非遗展示区” 用的是普通榫卯结构，现在她改成了外婆笔记里记载的 “梅花榫”—— 这种榫卯比双燕尾榫更复杂，不仅美观，还能承受更大的重量，正好能和苏晴的抄袭方案形成对比。

改到凌晨四点，苏晚才把方案存好，打印出来。她走到院子里，拿起石桌上的紫砂壶，倒了杯凉白开 —— 月光下，她突然看到紫砂壶的底部，刻着一个小小的 “衍” 字，和 l 名字的发音一样。

这个 “衍”，会不会就是 l？

苏晚的心猛地一跳，她赶紧翻出外婆的笔记，最后一页夹着的那张老照片 —— 外婆和年轻男人的合影，男人手里的卷尺尾端，好像也刻着什么字。她把照片凑到路灯下，仔细一看，男人的卷尺上，刻的竟然是 “衍” 字！

是他！l 就是照片上的男人！就是外婆说的 “阿衍”！

苏晚的手忍不住发抖，照片里的年轻男人，眉眼和仓库外那个穿工装外套的侧脸，几乎能对上！原来 l 不是陌生人，是外婆的徒弟，是那个前世没能来得及送证据的人！

“外婆……” 苏晚摸着照片上外婆的笑脸，眼眶突然红了。原来外婆早就安排好了，她留下的卷尺、笔记、甚至紫砂壶，都是在给她铺路。

早上七点，林姨醒了。苏晚把照片和紫砂壶的事跟她说了，老人也很激动：“阿衍！我想起来了！你外婆当年确实收过一个徒弟，叫陆衍，特别聪明，就是性子太闷，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走了……”

陆衍？l 就是陆衍！

苏晚心里的谜团终于解开了一半。原来陆衍一直在关注她，一直在帮她，前世是，今生也是。

八点整，苏晚和林姨拿着方案，打车去了文创园竞标会的现场 —— 锦城国际会展中心。会场外已经停满了车，穿着西装的设计师、企业代表来来往往，苏晴穿着一身白色的礼服裙，正站在门口和评委们打招呼，看到苏晚，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姐姐，你怎么来了？” 苏晴走到苏晚面前，故意抬高声音，让周围的人都听到，“妈妈说你身体不舒服，还在休养，竞标会这种事，有我就行了。”

她故意强调 “妈妈”，想暗示苏晚 “没资格来”—— 毕竟柳玉茹现在还没被正式定罪，外面的人大多还不知道仓库的事。

苏晚没理会她的挑衅，举了举手里的方案：“我是苏氏设计院的合法继承人，文创园项目我本来就有参与，为什么不能来？”

周围的人听到 “合法继承人”，都好奇地看过来。苏晴的脸涨得通红，想说什么，却被旁边的王主任打断了：“好了，竞标会要开始了，大家先进去吧。”

王主任就是之前在精神病院外遇到的那个评委，正直公正，看到苏晚，还特意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竞标会在二楼的大会议室举行，评委席坐着五个人，有建筑协会的专家，有文创园的负责人，还有王主任。苏晚和林姨找了个位置坐下，刚坐稳，就看到一个穿多口袋工装外套的男人，从后门走了进来，坐在最后一排 —— 是陆衍！

苏晚的心跳瞬间加速。陆衍今天没戴眼镜，露出了完整的脸，和照片上的年轻男人一模一样，只是多了几分成熟。他好像察觉到苏晚在看他，微微侧过头，对着她点了点头，嘴角还勾了勾 —— 这是苏晚第一次看到他笑。

九点整，竞标会正式开始。第一个上台展示的就是苏晴，她拿着平板电脑，自信地讲着自己的方案：“我的方案，采用了经典的双燕尾榫结构，既美观又实用，灵感来自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