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烈火归魂,卷尺破局(1/2)
灼痛感还黏在骨缝里。
苏晚猛地睁开眼时,鼻腔里呛满的却不是工地火灾的焦糊味,而是刺鼻到发苦的消毒水气息。视线里是斑驳泛黄的天花板,墙角爬着暗绿色的霉斑,手腕被粗糙的帆布束缚带勒得生疼,皮肤已经磨出了红痕。
“醒了?正好,把这个签了。”
一只涂着艳红色指甲油的手伸到眼前,指甲缝里还卡着点白色粉末 —— 像是某种药粉。苏晚顺着那只手往上看,是精神病院的王护士,圆脸塌鼻,眼神躲躲闪闪,手里捏着一张折叠的纸,封面印着 “自愿入院治疗确认书”。
这场景…… 太熟悉了。
苏晚的心脏骤然缩紧,像被一只烧红的铁钳狠狠攥住。她记得这张纸,记得王护士指甲缝里的药粉,更记得签完这张纸的第三天,她 “被确诊” 为重度躁狂症,被迫放弃了苏氏建筑设计院的所有继承权。
那是她 26 岁那年,距离她 32 岁被柳玉茹推下工地火海,还有整整六年。
她重生了?
苏晚下意识地往口袋里摸去 —— 左胸口的工装口袋,那里常年放着外婆留给她的铜制卷尺。冰凉的金属触感传来时,她悬着的那颗心才算落了地。卷尺还在,外婆亲手刻在卷尺尾端的 “晚” 字,隔着布料都能摸到凹凸的纹路。
前世就是因为她被绑进精神病院时,这把卷尺被王护士搜走了,她才像没了主心骨,任由柳玉茹和苏晴搓圆捏扁。
“发什么呆?赶紧签!柳院长说了,你要是乖乖签字,今天就能给你换单间。” 王护士不耐烦地戳了戳纸张,“别想着耍花样,你昨天‘自残’的样子,我们都拍下来了,证据确凿。”
“自残?” 苏晚终于开口,声音因为长时间缺水有些沙哑,却带着一股刺骨的冷意,“我伤在哪里?”
王护士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个前几天还蔫蔫的女人,今天眼神会这么吓人。她强撑着气势,指了指苏晚的小臂:“这儿!昨天你用碎瓷片划的,道长都来看过了,说你这是邪祟缠身,必须好好治!”
苏晚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臂 —— 皮肤光洁,连个浅印子都没有。
她忽然笑了,手腕猛地用力,挣脱了那根本就没系紧的束缚带(柳玉茹大概是觉得她已经没了反抗的力气,连看守都懒得用心)。她从口袋里掏出那把铜制卷尺,“咔嗒” 一声拉出尺带,冰凉的金属尺面贴上自己的小臂,对着王护士举起来:
“王护士,麻烦你看清楚 —— 我小臂长度 23 厘米,你说的‘自残伤口’,按病历上写的‘深 1 厘米,长 5 厘米’,该在这个位置对吗?” 她用卷尺的端点在小臂上划了条线,“可我这里,连个划痕都没有。倒是你指甲缝里的安眠粉,要不要我帮你刮下来,送去化验?”
王护士的脸 “唰” 地白了,手里的确认书 “啪嗒” 掉在地上。她慌忙去擦指甲缝,嘴里还硬撑着:“你、你胡说!我那是…… 是滑石粉!你别想转移话题,昨天的监控……”
“监控怎么了?” 苏晚打断她,卷尺在指尖转了个圈,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是能拍到我‘自残’,还是能拍到你趁我睡着,往我水杯里加药?”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踩着细高跟的柳玉茹走了进来。她穿了件藕粉色的旗袍,领口别着珍珠胸针,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看到苏晚挣脱束缚带,立刻夸张地捂住胸口:“晚晚!你怎么把带子解开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王护士,快把镇定剂拿来!”
“柳玉茹,” 苏晚没理会她的装模作样,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我没病,你让王护士伪造‘自残’证据,就是想逼我签放弃继承权的字,对不对?”
柳玉茹的脸色瞬间僵了一下,随即又换上痛心的表情:“晚晚,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妈?妈妈是怕你出事才送你来这里的,你看你,连妈妈都不认了……” 她说着,就伸手想去碰苏晚的脸,手指却在靠近时,悄悄往苏晚的口袋里探 —— 她在找那支据说苏晚用来录音的笔。
苏晚早有防备,侧身躲开,同时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样东西 —— 一支银色的录音笔。她按下播放键,柳玉茹昨天在病房门口跟王护士的对话,清晰地传了出来:
“…… 必须让她今天签字,不然等老东西(苏振邦)醒了,就麻烦了。”
“可是她要是不签怎么办?”
“不签?就说她躁狂发作,先打一针镇定剂,等她晕了,按手印也行!还有,把她那把破卷尺扔了,我看她就是拿着那东西装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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