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1/2)
六弟何必为儿女私情自毁前程?师父常教导我们当以驱逐胡虏、匡扶山河为己任。
当初师父择徒首重品行,我们七人能成为师兄弟,不正是因恪守本分?
殷梨亭闻言四顾茫然,终化作一声长叹。
俞莲舟忽正色道:待谢逊事了,我必联合各派英豪,为你讨回公道!殷梨亭眼眶泛红,暗忖二哥待我当真情深义重。
良久,殷梨亭低声道:二哥性情刚烈,恐非掌门最佳人选。”
师父也这般说过。”俞莲舟苦笑摇头,其实长安资质更佳,只是比我还要随性几分。”
二哥可知师父为何不将投靠蒙古的青书逐出师门?
师父自有深意。
青书本性纯良,想必另有苦衷。”提及宋青书,俞莲舟不胜唏嘘。
原本的掌门继承人如今连累宋远桥终日郁郁,实在令人扼腕。
酒过三巡,俞莲舟辞别时已满面酡红。
归途恰遇谷虚开门,这位不成器的 ** 虽天资 ** ,却胜在踏实本分。
俞莲舟轻拍其肩:近日要好生练功。”
谷虚搀扶师父入寝,见其梦中犹自呓语,不禁摇头叹息。
自接任掌门以来,师父肩负武当兴衰之责,又与少林并称武林泰斗,稍有不慎便贻笑江湖。
如今谢逊之事更令重担倍增。
离房欲寻张翠山商议,转身却见刘长安立于月下。”刘师弟怎在此处?谷虚讶然。
刘长安微微颔首:见六师叔神色有异,我便跟来看看,没想到二师伯和六叔竟饮了这么多。”
闯荡江湖这些年,刘长安对这些细微之处格外敏锐。
他顺手取出一壶酒递给谷虚,对方毫不推辞,接过来仰头便饮。
换作从前,谷虚或许还会拘谨,如今跟着刘长安耳濡目染,倒也学会了该放纵时且尽兴,该用功时半分不怠。
酒液入喉,醇香满口。
待酒劲化开,谷虚只觉丹田涌起一股精纯真气。
长安师弟,这酒......
谷虚清秀的面容满是惊诧,瞪圆了眼睛望着手中酒壶。
此酒可助长内力,见你修为尚浅恐遭二伯责骂,特意匀你一壶。”
听刘长安这般说,谷虚顿时低头赧然。
虽不及这位师弟,但在武当三代 ** 中,除刘长安外,连宋青书都未必能稳胜于他。
踌躇半晌,谷虚终是问出心中疑惑:师弟修为精进神速,莫非全凭此酒?
刘长安斩钉截铁:谬矣!武当心法讲究厚积薄发,初期虽缓,待纯阳功与太极拳火候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原来如此。”谷虚眉间郁结顿消,其实我也察觉太极拳玄妙,只是师父事务繁忙,不便叨扰。”
这番话不仅解了心结,更令谷虚心境豁然开朗。
二人倚坐廊下对酌,酒香氤氲。
微醺之际,谷虚忽觉这般平淡的武当日子也别有滋味。
良久,谷虚遥指山门方向:长安师弟,师姑娘近来可好?
刘长安嗤笑:想人家就下山寻去,问我作甚?
谷虚轻叹:自大理世子一事后,青书师兄与师姑娘生了嫌隙。
若我贸然下山,恐惹师父与大师伯误会。”
就为这个放弃师妃暄?刘长安挑眉。
在他看来,谷虚纯属畏首畏尾。
那师妃暄也是个痴人,区区慈航静斋竟妄想天下一统,连大明大秦都未成之事,她凭什么?
谷虚苦笑:倒非儿女私情,只觉得师姑娘性情独特,与师弟你更为相配。”
师兄当真?刘长安似笑非笑,那改日见到师姑娘,我可要替你美言几句。”
面对这般无赖行径,谷虚自嘲道:只怕师姑娘早将我忘了吧?说罢仰头痛饮,眉间愁绪愈浓。
这些年间,谷虚闲暇时总会忆起当年初下山时邂逅的那位白衣仙子。
然而岁月流转,师妃暄从未踏足武当半步,谷虚心底最后一丝念想也渐渐消散。
如今修习太极拳与太极剑法后,谷虚心境愈发平和,连记忆中师妃暄的容颜也日益模糊。
或许吧,像她那样的女子,除非能予她助力。
世间能如谷虚师兄这般勘破红粉骷髅的,终究是凤毛麟角。”
谷虚摇头苦笑:长安师弟过誉了。
说到底不过是自我开解,方能如此坦然。”
话音未落,刘长安已纵身跃至院外空地,朝谷虚招手道:谷虚师兄,近日偶得太极心得,不如单以气劲切磋?
谷虚饮尽杯中残酒,意味深长道:长安师弟可要手下留情。”
自下山历练后,谷虚早已褪去骄矜。
他深知某些鸿沟非勤勉可逾——譬如出身,他与宋青书虽同为武当**,后者自幼便被当作第三代掌门栽培;又如天资,当年二人同是先天境下山,如今刘长安却已超越武当七侠,仅在祖师张三丰之下。
刘长安却肃然道:师兄莫要藏拙,二师伯分明夸你太极已有大成。”
谷虚顿时愁眉苦脸:师父就盼着你挫我锐气,好叫我长记性呢。”
这话逗得刘长安展颜,忽而环顾四周:怎不见曲丫头?
往日刘长安回山,曲非烟必会第一时间现身,此番却踪影全无。
谷虚目光微闪,语气如常:她下山寻你去了。”
幸好!刘长安脱口而出,随即蹙眉:你们竟真放她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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