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闯入的 “不速之客”—— 王思齐的尴尬(1/2)
煤油灯的光晕在土墙上游走,将相拥的两人笼在一片暖黄的光影里。林小野的脸颊还泛着未褪的潮红,鼻尖萦绕着魏珩身上清冽的草木气息,混杂着淡淡的煤烟味,在这苦寒的冬夜里,竟成了最安心的味道。
“珩哥,你说…… 我们这样算不算早恋啊?” 林小野把脸埋在魏珩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笑意,手指不安分地卷着对方粗布棉袄的衣角。穿越前他在现代社会也没正经谈过恋爱,突然从 “革命战友” 升级成恋人,心里像揣了只蹦跳的兔子,又慌又甜。
魏珩环在他腰间的手臂紧了紧,将人往怀里按了按,低沉的嗓音带着笑意:“你我皆是成年男子,何来早恋一说?” 指尖划过林小野后颈细软的发丝,触感温热,让他心头微动。这小蠢货总是能轻易打乱他的阵脚,却又让他甘之如饴。
“可这儿是 60 年代啊,” 林小野仰头看他,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碎阴影,“要是被赵队长知道了,会不会以为我们思想不正统?” 他想起政治学习时赵队长强调的 “革命青年要以劳动为重”,心里不免有些发虚。
魏珩低头在他额间轻弹一指,眼底漾着柔光:“胡思乱想些什么?我们行得正坐得端,不过是情难自禁罢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悄悄将油灯捻暗了些,昏黄的光线刚好能看清彼此轮廓,又不至于让门外轻易窥探到室内情形。
林小野被他弹得缩了缩脖子,却反而往他怀里钻得更紧:“也是,反正有珩哥在,天塌下来你顶着。” 他说得理所当然,全然没注意到魏珩听到这话时,耳根悄悄泛起的红晕。
就在这时,地窨子的门被 “吱呀” 一声推开,寒风裹挟着雪沫子灌了进来,瞬间吹散了室内暧昧的气息。王思齐端着一个豁口的粗瓷盆,里面盛着半盆热水,嘴里还念叨着:“小林,魏珩,你们睡了没?我刚烧好的热水,天冷泡泡脚舒服……”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僵在门口,端着水盆的手微微颤抖,热水晃出溅在冻得发红的手背上,他却浑然不觉。
炕角相拥的两人如同被按下暂停键的木偶,同时转头看向门口。林小野的脸 “唰” 地一下变得惨白,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下意识就想从魏珩怀里弹开,却被对方死死按住肩膀动弹不得。魏珩脸上的柔情瞬间褪去,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只是耳根那抹未散的红晕暴露了他的慌乱。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窗外呼啸的风声和王思齐牙齿打颤的轻响。
王思齐的眼睛瞪得像铜铃,看看紧紧相拥的两人,又看看自己手里的水盆,嘴巴张了张,半天没发出声音。他这趟纯属好心 —— 白天林小野为了加固羊圈崴了脚,魏珩背他回来时也冻得够呛,他特意多烧了些热水想让两人泡泡脚暖暖身子,谁成想会撞见这等 “惊世骇俗” 的场面。
“对…… 对不起!” 王思齐猛地转过身,背对着炕上的两人,手忙脚乱地想退出去,“我啥也没看见!真的!你们继续…… 不不不,我这就走,就当我没来过!”
他慌不择路地往后退,脚下却被门槛绊了一下,“哐当” 一声,粗瓷盆掉在地上,热水泼了一地,在冰冷的泥地上蒸腾起白色的雾气。碎片溅到脚踝上,王思齐疼得 “嘶” 了一声,却顾不上揉,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就往门口冲。
“站住。” 魏珩的声音冷得像窗外的冰雪,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思齐的脚步硬生生顿住,背对着他们僵在原地,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活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他能感觉到两道视线落在背上,让他如芒在背,冷汗瞬间浸湿了单薄的衬衣。在知青点谁不知道魏珩心思深沉不好惹,这下撞破了他的秘密,怕是没好果子吃。
林小野埋在魏珩怀里,脸烫得能煎鸡蛋。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脏 “砰砰” 直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完了完了,被王思齐看见了!这家伙平时就爱咋咋呼呼,要是传出去被赵卫国知道了,肯定会被扣上 “作风不正” 的帽子,说不定还会影响政审!
无数可怕的念头在脑海里翻腾,让他浑身都发起抖来。魏珩感受到怀里人的颤抖,放在他腰间的手轻轻拍了拍,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别怕。”
简单两个字,却像定心丸一样稳住了林小野慌乱的心。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 魏珩这么镇定,肯定有办法应付。
魏珩缓缓松开环着林小野的手,起身时顺手拉了拉衣襟,遮住方才被揉皱的痕迹。他走到王思齐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吓得瑟瑟发抖的上海知青,声音听不出情绪:“把地上收拾干净,水洒在炕上容易结冰。”
王思齐愣了愣,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话,反应过来后连忙点头如捣蒜:“哎!好!我这就收拾!” 他蹲下身慌忙去捡地上的瓷片,手指被锋利的碎片划破了也没察觉,只顾着埋头干活,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个鹌鹑。
林小野看着王思齐手忙脚乱的样子,又看看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魏珩,心里的慌乱渐渐被疑惑取代。魏珩这是…… 打算就这么算了?
魏珩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转头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安心。然后走到墙角拿起扫帚,递给王思齐:“扫干净些,别留水渍。”
“哎!好!” 王思齐接过扫帚,飞快地扫着地上的碎片和水渍,动作快得像一阵风。他偷偷用眼角余光瞟了瞟炕上的林小野,见对方也正看着自己,吓得赶紧低下头,脸都快贴到地上了。
这场景实在太尴尬了 —— 平日里最水火不容的两个人(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居然会抱在一起!难怪魏珩总护着林小野,难怪林小野总黏着魏珩,原来…… 原来他们是这种关系!王思齐的脑子乱糟糟的,像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作响。
林小野看着王思齐通红的耳根和僵硬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些过意不去。王思齐虽然平时爱抱怨有点小自私,但本性不坏,这次也是好心送水,却撞见这种事,肯定吓坏了。
他撑着炕沿想坐起来,却被魏珩用眼神制止了。魏珩走到炕边,拿起林小野的棉鞋放在火盆边烘烤,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个……” 林小野犹豫着开口,想打破这诡异的沉默,“思齐,你的手流血了,先别扫了,我这儿有药膏。”
王思齐的动作一顿,这才感觉到指尖传来的刺痛,他慌忙用手背擦了擦,含糊道:“没事没事,小伤而已,不碍事。” 他可不敢在这时候停留,只想赶紧收拾完赶紧溜走。
魏珩从自己的铺盖卷里翻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里面是他从村里老中医那里讨来的止血药膏。他走到王思齐身边,把药膏递过去,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先处理伤口,别感染了。”
王思齐接过油纸包,手指不小心碰到了魏珩的指尖,吓得猛地缩回手,连声道:“谢谢魏珩同志!谢谢!” 他低着头不敢看魏珩,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林小野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忍不住在心里偷偷发笑。没想到平日里气场强大的魏珩,还有这样能把人吓成鹌鹑的威力。
王思齐飞快地用干净的布巾擦了擦手指,胡乱抹了些药膏,然后继续埋头扫地。地上的水渍很快被扫干净,只剩下几个顽固的瓷片碎片藏在角落里。他实在不敢再多待一秒,拿着扫帚和簸箕就想溜:“那个…… 地扫干净了,我先回去了,你们早点休息。”
“等等。” 魏珩叫住他。
王思齐的身体瞬间绷紧,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该来的还是来了!他僵硬地转过身,低着头不敢看魏珩:“魏珩同志,还有…… 还有什么事吗?”
魏珩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语气却依旧严肃:“今天的事,烂在肚子里。”
“哎!我知道!” 王思齐连忙点头,头点得像小鸡啄米,“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就算有人问我,我也啥都不知道!” 他生怕魏珩不信,还举起三根手指作发誓状,“我王思齐对天发誓,要是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就让我明天挑水掉到冰窟窿里!”
林小野被他这夸张的样子逗得差点笑出声,连忙用被子捂住嘴。
魏珩显然对他的保证还算满意,微微颔首:“嗯,回去吧。”
“哎!好!” 王思齐如蒙大赦,抱着扫帚和簸箕逃也似的冲出了地窨子,关门的声音大得像打雷,震得土墙都掉下来几点灰尘。
地窨子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油灯燃烧的噼啪声和窗外的风声。
林小野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哈哈哈…… 王思齐刚才那样子,跟见了鬼似的,太逗了!”
魏珩走到炕边,无奈地看着笑得直打滚的林小野,伸手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还笑,刚才是谁吓得差点钻进炕洞里?”
林小野的笑声戛然而止,不满地瞪了魏珩一眼:“我那是…… 那是惊讶!谁知道他突然闯进来啊!” 他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理人,耳根却悄悄红了。
魏珩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在炕边坐下,拿起烘烤得暖暖的棉鞋,小心翼翼地帮林小野穿上:“好了,不逗你了。脚还疼吗?”
提到脚伤,林小野才感觉到脚踝传来的隐痛,他摇摇头:“好多了,不怎么疼了。” 白天为了救魏珩崴了脚,当时没觉得多疼,现在放松下来,才感觉到阵阵酸胀。
魏珩扶着他的脚踝轻轻按揉着,手法熟练而轻柔:“老陈说要多活动活动,促进血液循环。” 他的指尖带着薄茧,触碰到皮肤时有些粗糙,却异常温暖,让酸胀感减轻了不少。
林小野舒服地眯起眼睛,像只被顺毛的猫:“珩哥,你怎么什么都会啊?连按摩都会。”
魏珩的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以前…… 家里有位老仆擅长推拿。”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林小野知道他又想起了魏晋时代的往事,没有追问,只是安静地享受着这份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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