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自由的狂欢（1/2）

林默站在原地，目送着那一家人渐行渐远，直到他们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街道的尽头，他才像是突然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身体猛地一晃，险些跌倒在地。

他大口地喘息着，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时速的追逐。

而此时，他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彻底浸透，紧紧地贴在他的皮肤上，带来一阵刺骨的凉意。

林默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他可以肯定，那个小女孩绝对发现了他的存在。

然而，她却没有揭穿他，反而用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向他发出了某种“邀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小女孩究竟想要做什么？林默的脑海中不断地闪过这些疑问，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最漂亮的烟花……

林默的牙关都在打颤。他用脚指头想都知道，那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没有时间再犹豫，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和内心的恐惧，加快了速度。

越靠近广场，那种喜悦而癫狂的氛围就越是浓重。

空气中，回荡着数百人共同哼唱的诡异歌谣，那不成曲调的旋律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能搅动人心的噪音，让林默本就脆弱的精神状态更加不稳。

他最终选择了一栋紧邻广场的三层小楼。这里似乎是一家钟表店，早已废弃，二楼的窗户正对着广场的中心。

他用工兵铲撬开后门，悄无声息地摸了进去，然后像幽灵一样，爬上了二楼。

他趴在满是灰尘的窗台后，小心翼翼地，望向窗外。

只一眼，他便屏住了呼吸。

小镇的中心广场上，人山人海。

几乎所有的镇民，无论男女老少，都聚集在了这里。他们没有拥挤，没有喧哗，而是手拉着手，围成了一个巨大的、整齐的同心圆。

在同心圆的中央，一堆由桌椅、木材甚至房屋横梁堆砌起来的巨大篝柴堆，正在熊熊燃烧。

诡异的是，那火焰，并非普通的橘红色，而是呈现出一种妖异的、如同鬼火般的惨绿色。

镇民们围着绿色的篝火，身体随着哼唱的歌谣，有节奏地轻轻摇摆。他们的脸上，无一例外，全都挂着那种虔诚、幸福、期待已久的笑容。

那笑容在惨绿色的火光映照下，显得无比扭曲，无比惊悚。

这根本不是什么庆典。

这是一场酝酿了数百年的，盛大的集体催眠。

突然，歌声和摇摆，都停了下来。

全场一片死寂。

一个穿着破旧神父袍的老者，颤颤巍巍地，从人群中走出，登上了篝火旁一个用木箱搭成的简陋高台。

是教堂里那个，林默在白天见过一次的老神父。此刻，他脸上的皱纹里，都洋溢着一种近乎于殉道者的光辉。

他张开干枯的双臂，用一种嘶哑但亢奋到极点的声音，高声喊道：

“孩子们！”

“几百年来，我们一直活在谎言和牢笼之中！”

“我们向地下的伪神献上祭品，换来的却是永无止境的囚禁和奴役！我们成了被遗忘的守墓人，灵魂被禁锢，肉体被当做养料！”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悲愤，引得下方的镇民们一阵骚动，脸上的笑容也带上了一丝仇恨。

“但是今天！”老神父的音调猛然拔高，充满了狂喜，“一个来自外界的‘行者’，一个不知名的英雄，为我们……斩杀了伪神！”

广场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和掌声。无数双狂热的眼睛，在人群中扫视，似乎在寻找着他们口中的“英雄”。

林默趴在窗后，只觉得浑身发冷。他成了这群疯子的“英雄”？这简直是天大的讽刺。

“伪神已死！枷锁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