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世界树（1/2）

视野模糊晃动，仿佛躺在冰冷的平面上。

刺眼的白光灼烧着视网膜。

一个模糊的、穿着白大褂的身影俯视着她，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像隔着水传来。

“……别担心，小手术，微创，无痛……‘生命树计划’的最新技术……能彻底清除病灶……很快就能恢复健康……”

背景是仪器单调的蜂鸣和……某种金属的甜腥味？

“生命树计划”？

这个词带着一种冰冷的、非人道的质感，刺入林默的意识。

手腕和脚踝传来冰冷束缚带的金属触感。

她感到一丝不安，想挣扎，却浑身无力。

“麻药……很快就好……为了‘生命树’的完美数据……”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视线开始模糊，天花板的灯光扭曲成诡异的光晕。

她看到另一个穿着深蓝色制服的身影在门口一闪而过，领口似乎别着一个……刻着罗盘的铭牌？

太像了，林默敢肯定那个穿着深蓝色制服的身影就是公寓的管理员！

没有麻药！

或者……麻药失效了？！

冰冷的手术刀毫无征兆地刺入她的胸口，深入骨髓的剧痛瞬间炸开！

她想尖叫，喉咙却被什么东西堵住！

视野被染成一片血红，她看到穿着白大褂的身影眼神冰冷，动作精准而……漠然！

那不是手术！

是……肢解！是掠夺！

“不……停下……好痛……骗子……生命树……是骗子……”

绝望的意念如同实质的冰锥，狠狠刺入林默的感知！

剧痛之后是彻底的冰冷和黑暗。

她被丢弃在某个地方……冰冷、潮湿、散发着铁锈和机油味的地方。

这个地方跟之前的暗渠给林默的感觉非常相似。

她能感觉到生命力在飞速流逝，胸口那个巨大的空洞在贪婪地吞噬着一切。

“冷……好冷……不想消失……生命树……我恨……”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

她的怨念、痛苦、对生命的最后执念，以及对那个名为“生命树”的存在的刻骨仇恨，如同剧毒的藤蔓，在冰冷的黑暗中疯狂滋长。

它们渗透进公寓的管道、墙壁、地基……与公寓本身积年累月的阴暗、其他住户的负面情绪、甚至某种早已存在的、微弱的异常规则……融合！

她成了“不存在的房客”，她的痛苦成了公寓的养料，她的怨念扭曲了空间，她的绝望吸引了更多“邻居”……管理员试图阻止，却被她的怨念反噬，成为了规则的看守者……

管理员也是生命树的成员......

这些记忆碎片并非连贯的叙事，而是如同爆炸的玻璃碎片，带着强烈的痛苦、冰冷、绝望和被欺骗的愤怒，狠狠刺入林默的意识！

他仿佛亲身经历了陈婉的死亡过程，那深入骨髓的剧痛和冰冷，让他浑身痉挛，几乎再次昏厥！

更让他灵魂战栗的是那些反复出现的、充满怨恨的意念碎片——“生命树计划”、“生命树的技术”、“生命树是骗子”、“我恨生命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