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细胞层面的战争（1/2）

【各位看官不好意思···········漏发了一章(??????????????)?】

医院的消息，比蓉城冬日的寒风，来得更冷，也更猝不及防。

钱学敏院士的病情，在以一种不符合任何医学逻辑的速度，急剧恶化。常规的化疗和放疗，对他那具早已被常年辐射研究掏空的、年迈的身体而言，不是治疗，而是催命的毒药。由安娜从全球请来的、最顶尖的肿瘤专家团队，在经过了长达十二小时的紧急会诊后，给出了一个冰冷而又残酷的结论：

剩下的时间，可能不到一个月。

这个消息像一颗无声的炸弹，在华夏最高层的核心圈子里，轰然引爆。

林风没有时间去悲伤，也没有时间去愤怒。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他直接越过了所有的中间层级，向张将军，向那位坐在权力金字塔最顶端的老人，递交了一份堪称疯狂的申请报告。

他请求，立刻启动一次实验性的、从未在任何人类身上进行过的，“基因靶向治疗”。

这个请求提交的半小时后，召开了一场华夏有史以来，保密级别最高，也最匪夷所思的视频会议。

会议的一方，是军方、科学院、以及最高卫生部门的数位负责人，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凝重与犹豫。

另一方，是林风，以及刚刚被一道紧急军令，从蓉城召回京都的，白晴。

“我反对。”

视频会议一开始，白晴的声音，就如同一盆冰水，浇在了所有人的头上。

她依旧穿着那身一尘不染的白色研究服，坐在“启明大厦”一间临时的p3级实验室内。她的身后，是闪烁着幽蓝色冷光的仪器，衬得她那张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加苍白。

“我重复一遍，我坚决反对。”她的目光，没有看在座的任何一位领导，而是像两把锋利的手术刀，直直地刺向林风。

“在没有完成全部的细胞实验、动物实验、以及一期、二期、三期临床研究之前，将一种停留在‘猜想’阶段的、不成熟的、甚至可以说是荒谬的技术，直接应用到一个活生生的人身上——更何况，这个人，是钱学敏院士。”

“这不是治疗，这是谋杀！”

“是拿国宝级的科学家，去满足你个人英雄主义幻想的、最卑劣的、反人类的谋杀！”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每一个词，都精准地，踩在了现代医学伦理和科学准则的红线之上。

会议室里，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几位卫生部门的专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白晴的话，虽然尖锐，却是他们所有人的心声。

“白博士，我理解你的顾虑。”林风开口了，他的声音，平静，却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但我们，没有时间了。”

“没有时间，不能成为我们跨越伦理和法律的借口！”白晴毫不退让，气势咄咄逼人，“林先生，科学的每一次进步，都建立在无数次严谨的、可重复的实验之上，而不是靠某个天才的、拍脑袋的‘灵感’！如果你连这一点都无法理解，那你根本没有资格，坐在这里，和我讨论关于生命的任何问题！”

“我同意。”林风点了点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他看着那个如同被激怒的雌狮般的女人，缓缓说道：“我同意科学需要严谨。但我也相信，科学的终极目的，是为了解决问题。”

“现在，问题就在这里。钱院士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一个月。按照你那套‘严谨’的流程走下来，他甚至等不到你们完成大鼠的动物实验，就已经是一捧骨灰了。”

“所以，白博士，告诉我，你那套‘严谨’的、写在教科书上的科学，除了能让我们心安理得地看着钱院士一步步走向死亡之外，还能做什么？”

“你……”白晴被这句话噎得脸色一白，一时间，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词语。

就在会议的气氛，僵持到冰点时。

一个虚弱，却又充满了力量的声音，突然从视频的另一个分屏窗口，传了出来。

“我……我愿意。”

画面中，是特护医院的病房。钱学敏院士在家人的帮助下，半靠在病床上，连上了这次绝密的视频会议。

他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声音微弱得像是随时会熄灭的风中残烛。但他那双浑浊的眼睛，却异常地明亮。

他看着屏幕里争执不下的林风和白晴，脸上，露出了一个释然的、慈祥的笑容。

“我愿意……当这个‘小白鼠’。”

“白丫头，你别怪小林。”老人喘了口气，目光转向白晴，眼神里充满了长辈对晚辈的疼爱，“你的坚持，是对的。科学，容不得半点马虎。”

“但是，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这台老旧的机器，已经运转到极限了。常规的手段，对我来说，只是在增加痛苦。”

“我这把老骨头，这辈子，没留下什么惊天动地的成就。如果能在最后，为一项……一项可能改变人类未来的伟大技术，提供最后一点，有用的数据……”

老人停顿了一下，用尽全身的力气，挺直了那早已被病魔折磨得佝偻的腰杆。

“那是我，钱学敏，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这句话，像一声响彻云霄的钟鸣，重重地，敲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整个会议室，陷入了长久的、肃穆的沉默。

白晴看着屏幕里那个用生命为科学殉道的老人，她那双总是像冰一样坚硬的眼眸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剧烈的、名为“动摇”的波澜。

最终，最高层做出了决定。

同意治疗。

但，是以钱学敏院士“自愿参与临床前沿技术探索”的名义。

白晴没有再反对。她只是提出了一个条件：所有的实验方案，都必须由她来主导和设计。林风，只能作为“理论顾问”，提供想法。

她要用最严谨的科学，来为这次疯狂的“豪赌”，上一道最后的保险。

会议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