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新世界的门票（1/2）

京都市郊，听雨轩。

这是一座不对外开放的私家园林，平日里只接待最尊贵的国宾。此时，深秋的红叶铺满了青石板路，几只锦鲤在池塘里慵懒地摆尾，全然不知这院墙之内，正在进行着一场足以决定人类未来五十年命运的博弈。

主厅内，紫檀木的长桌两侧，泾渭分明。

左侧，坐着来自汉斯国、高卢国、不列颠国等近三十个国家的特使和全权代表。他们身上的西装剪裁考究，袖扣闪着金光，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一种掩饰不住的焦躁，那是习惯了制定规则的人，突然被迫坐上赌桌时的不安。

右侧，只有两个人。

安娜·波波娃，以及苏青玉。

安娜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职业装，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嘴角挂着那抹标志性的、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苏青玉则低头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仿佛周围这群掌握着全球半数gdp的精英，还不如她屏幕上的一行代码有趣。

“波波娃女士。”

率先发难的是汉斯国的特使，一位头发花白、眼神锐利的老人。他推了推眼镜，用一种惯有的、居高临下的严谨语调说道：“我们承认‘启明科技’在聚变技术上的突破。但是，作为欧盟的代表，我必须强调，能源安全是国家主权的基石。”

他敲了敲桌子，声音提高了几分：“我们希望获得全套技术授权，在欧洲本土建立合资工厂。作为回报，我们愿意支付每年五百亿欧元的专利费，并向华夏开放高端数控机床的出口限制。”

旁边的高卢国代表也紧跟着附和：“没错。如果不能掌握核心技术，我们无法向国民交代。这是底线。”

空气凝固了。五百亿欧元，加上解禁高端机床，这在旧时代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

安娜笑了。

她笑得花枝乱颤，仿佛听到了今年最好笑的笑话。

“舒尔茨先生，您似乎还没睡醒。”安娜停止了笑声，身体微微前倾，那双蓝眼睛里瞬间迸射出捕食者的寒光，“五百亿？您觉得，太阳的价值，可以用印钞机印出来的纸来衡量吗？”

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

“‘启明科技’不是杂货铺，我们不卖锤子，我们只提供‘把钉子敲进去’的服务。您想要电，我们给您接线；您想要技术？抱歉，门在那边。”

“你——！”汉斯国特使脸色涨红，“这是垄断！是技术霸权！”

“霸权？”安娜耸了耸肩，语气轻蔑，“当你们切断北溪管道，当你们用swift系统制裁别人的时候，怎么不谈霸权？现在，轮到我们坐庄了，规矩，自然由我们定。”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这群老牌列强的代表们面面相觑，他们第一次感到，那个由他们主导了数百年的世界，真的塌了。

“咳咳。”

一声极具礼貌的咳嗽声打破了尴尬。

东瀛国的代表山田站了起来。他对着安娜和苏青玉深深鞠了一躬，角度标准得像个折尺。

“波波娃女士，苏女士。我们东瀛国完全理解贵方的顾虑。”山田脸上堆满了谦卑的笑容，眼神里却闪烁着精明的算盘，“我们不奢求技术转让。但是，聚变反应堆的建设需要极高精度的零部件。在这方面，东瀛的‘工匠精神’和精密制造能力，是世界公认的。”

他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双手递上：“我们提议，成立一家合资公司。由‘启明’提供核心蓝图，由东瀛企业负责精密部件的生产和组装。这样既能加快建设速度，也能……”

“也能方便你们在组装过程中，逆向测绘我们的核心设计，对吗？”

一直沉默的苏青玉突然开口。

她甚至没有抬头看山田一眼，只是随手在面前的全息投影仪上点了一下。

“嗡——”

一道蓝光闪过，一个复杂的机械臂关节模型悬浮在会议桌中央。

“这是‘望舒’反应堆维护机器人的第三关节轴承。”苏青玉的声音清冷，像是在陈述一个物理定律，“工作环境温度：一亿两千万摄氏度（磁约束边缘）。瞬时承载扭矩：八千牛米。精度要求：皮米级。”

她抬起头，目光透过镜片，冷冷地刺向山田：“山田先生，据我所知，东瀛目前最顶级的精工株式会社，加工精度极限还在纳米级。你们所谓的‘工匠精神’，在这个轴承面前，就像是用石斧去雕刻芯片一样粗糙。”

“而且，”苏青玉指了指模型上那层流转着奇异光泽的材料，“这是‘创世机’直接打印的强相互作用力材料。你们的刀具，连在上面留下一道划痕都做不到。”

山田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引以为傲的“精密制造”，在真正的神级科技面前，被扒得连底裤都不剩。

“还有谁有‘更好的方案’吗？”安娜环视四周，眼神玩味。

没人说话。

钱，人家看不上。技术，人家碾压你。

这根本不是谈判，这是单方面的宣判。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主厅的雕花木门被推开了。

没有通报，没有随从。

林风穿着那身深灰色的中山装，大步走了进来。他的步伐并不快，但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在在场所有人的心跳上。

“老板。”安娜和苏青玉同时站起，微微欠身。

这一个动作，瞬间确立了场上的绝对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