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一夜清扫,女王的诞生(1/2)
“船长”那双浑浊得像鳄鱼一样的眼睛,在夜莺身上来回扫了两次。他脸上的刀疤,因为肌肉的牵动而像一条丑陋的蜈蚣在蠕动。他盘着手中的血色玉石,那清脆的碰撞声在寂静的客厅里,一下,又一下,敲击着人的神经。
“价格翻倍?”他沙哑的嗓音,在空气中拖出一条长长的、令人不适的尾音,“小姑娘,你很有胆量。在我这里,还从来没有人敢跟我谈条件。”
夜莺没有说话。她只是站在那里,像一尊从极北之地运来的、没有生命的冰雕。她的平静,与这个房间里所有人的凶神恶煞,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极具压迫感的对比。
“不过,我喜欢有胆量的人。”船长脸上的横肉,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坤沙那个老东西,确实该死。你去,把他的脑袋,用一个礼品盒装好,送到我的桌子上。别说价格翻倍,以后在这金三角,你就是我最尊贵的客人。”
他以为,自己这番恩威并施的话,足以让任何人感到荣幸和畏惧。
夜莺却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没有敬畏,没有恐惧,甚至没有任何情绪。像是在看一块挡路的石头。
“我想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她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划破了船长营造出的所有气场。
说完,她没有再等船长的任何回应,径直转身,走出了这间充满了血腥味和霉味的客厅。
船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看着那个瘦削而又孤高的背影,看着她走出门口,消失在夜色里,他那双总是充满了算计和残忍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忌惮。
他感觉,自己刚才放出去的,不是一把刀。
而是一个,他可能根本无法掌控的魔鬼。
……
坤沙的营地,与其说是一个毒枭的巢穴,不如说是一个小型的军事堡垒。它坐落在一处易守难攻的山谷里,三面环山,只有一条狭窄的入口。营地四周,拉着三层带电的铁丝网,每隔五十米,就有一个高高的了望塔,上面架着重机枪,探照灯的光柱,交叉着,来回刮过营地前的每一寸土地。
营地里,养着三十多条比特犬和高加索犬,这些畜生被饿了三天,只喂盐水,它们的眼睛里,闪烁着对血肉的疯狂渴望。
除了这些,还有无处不在的明哨,和隐藏在丛林里的暗哨。
午夜,月亮被乌云遮住,整个山谷,伸手不见五指。
夜莺像一滴融入黑夜的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营地的外围。
她没有选择正面突入。她绕到了营地后方那片号称连猴子都爬不上去的、近乎于垂直的悬崖下。
她抬起头,那双在黑暗中仿佛能发光的眼睛,像最高精度的雷达,快速地扫描着岩壁上每一个可以借力的凸起和缝隙。
然后,她动了。
她没有用任何绳索,也没有用任何专业的攀岩工具。她的身体,像一只摆脱了重力束缚的壁虎,以一种违反了物理定律的姿态,在那片光滑的岩壁上,快速地,向上移动。
她的手指,像铁钩一样,精准地扣住每一块微小的岩石。她的脚尖,像蜻蜓点水,每一次落下,都只在布满青苔的石壁上,留下一个转瞬即逝的、浅浅的印记。
第一个了望塔上的哨兵,正靠着墙壁,昏昏欲睡。他突然感觉脖子后面一凉,像被一只蚊子叮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拍,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变得僵硬,意识,正在被一片无边的黑暗吞噬。他甚至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软软地,滑倒在了地上。
夜莺的身影,像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落在了了望塔的顶端。她从那个哨兵的脖子上,拔出了一根只有缝衣针粗细的、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毒针。
她没有看那个已经死去的哨兵,只是抬起眼,俯瞰着下面那片灯火通明的营地。
在她的视野里,整个营地,变成了一张由无数个数据点构成的三维模型。每一个人的位置,每一次心跳,每一声咳嗽,每一阵风吹过草地的声音,都在她的脑海里,被清晰地标注了出来。
她像一个俯瞰棋盘的棋手,而下面那些不可一世的毒贩,都只是她棋盘上,一个个即将被随意拿走的、可悲的棋子。
她从了望塔上一跃而下。
二十米的高度,她落地时,只发出了比猫走路还轻的声响。
她像一个穿行在梦境里的幽灵,在营地里那些交错的阴影中,快速地穿行。
第二个目标,是负责巡逻的四人小队。她没有选择从背后偷袭。她只是在他们必经之路上的一棵树后,静静地等待。当那四个人走到树下时,她动了。
没有人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
他们只看到一道黑色的影子,像闪电一样,从他们中间一穿而过。
然后,他们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地捏住了。他们想呼喊,想挣扎,但他们发不出任何声音,也做不出任何动作。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彼此的脸,在缺氧中,一点点地,变成骇人的猪肝色。最终,像四根被砍断了绳子的木偶,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第三个目标,是犬舍。那三十多条疯狂的比特犬,在闻到陌生人的气息时,瞬间就炸了锅。它们咆哮着,嘶吼着,疯狂地撞击着铁笼。
夜莺只是站在犬舍的门口,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硬币大小的、黑色的金属圆片,按了一下。
一阵人耳无法听见的、超高频率的次声波,瞬间扩散开来。
前一秒还如同地狱恶犬的猛兽们,在下一秒,就像被集体施了定身法。它们夹着尾巴,呜咽着,蜷缩在笼子的角落里,身体筛糠般地颤抖着,看向夜莺的眼神,充满了最原始、最纯粹的恐惧。
解决掉了所有的外围防御,夜莺来到了营地中央,那栋最大,也最奢华的二层小楼前。
这里,是坤沙的卧室。
门口,守着八个他最精锐的贴身保镖。这些人,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亡命徒,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沾满了人命。
夜莺没有再隐藏。
她就那么光明正大地,一步一步地,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那八个保镖,在看到她的瞬间,都愣了一下。他们显然没想到,会有一个瘦弱的东方女孩,在午夜时分,像散步一样,出现在这里。
“站住!你是什么人?”一个保镖厉声喝道。
夜莺没有回答。
她只是抬起手,将自己那顶压得很低的棒球帽,摘了下来。
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像瀑布一样,披散下来。
那张总是隐藏在阴影下的、精致得像人偶一样的脸,第一次,完整地,暴露在了灯光下。
那八个亡命徒,都看呆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却又如此冰冷的脸。
就在他们失神的,那不到半秒钟的时间里。
夜莺动了。
她不是在战斗。
她是在进行一场,充满了暴力美学的、精准的、外科手术式的“清除”。
她的身体,像一把出鞘的、最锋利的剃刀,瞬间切入了那八个人的阵型之中。
没有人能看清她的动作。
他们只能听到一连串密集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
肘击,膝撞,锁喉,断骨。
每一个动作,都简洁到了极致。每一次攻击,都精准地落在了人体的关节、神经丛、和最脆弱的要害上。
没有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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