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月老下岗再就业,给我牵了个鬼新娘(1/2)

我在庙里抽到下下签,气得砸了月老像。

当晚就有个红衣女鬼找上门,递给我一根红绳:

“月老下岗了,现在姻缘归我管。你砸了他金身,按地府新规,得赔我一个老公。”

我吓疯了:“我上哪给你找老公?!”

她羞涩一笑,把红绳另一端系在自己手腕上:

“你看我怎么样?分期付款,先处着试试。”

第二天,我发现她成了我公司新来的ceo,会议上点名让我留下。

“今晚加班,讨论一下……咱们的终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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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昌帝君祠后头,那个香火冷清得快结蜘蛛网的偏殿,就是月老他老人家的地盘。没办法,这年头年轻人要么信星座塔罗,要么直接躺平,谁还来拜这老古董?塑像上的彩漆剥落得厉害,月老那张慈眉善目的脸都斑驳了,手里那根红线更是褪色发白,看着就寒酸。

我,陈末,就是这为数不多的、还信这老一套的傻子之一。主要是不信不行了。母胎solo二十八年,相亲相到媒婆见我都要绕道走,公司里连保洁阿姨都开始用怜悯的眼神看我。上周同学聚会,当年睡我上铺的兄弟,娃都能打酱油了,搂着媳妇儿在我面前嘚瑟。我灌下半斤白酒,回家对着天花板发誓,这个月一定脱单!

于是,我揣着最后一点虔诚和 desperation,走进了这座破庙。

偏殿里冷飕飕的,光线昏暗,供桌上积着厚厚一层灰,连个蒲团都没有。就我一个冤大头。我掏出皱巴巴的二十块钱,塞进那个裂缝的功德箱,然后从签筒里——那筒子木头都朽了——哗啦哗啦摇出一支签。

捡起来,凑到门口漏进来的光下一看。

下下签。

竹签上刻的字都快磨平了,但那个“下下”和紧随其后的判词,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眼睛生疼:“石中求玉,水中捞月。姻缘迟滞,镜花水月。妄动则咎,静守亦空。”

去他妈的静守亦空!守了二十八年,守出个寂寞!

一股邪火“腾”地就冲上了天灵盖。最近积压的所有憋屈、所有焦虑、所有对命运的愤怒,在这一刻被这根破签彻底点燃。我看着那签文,再看看供台上那尊灰头土脸、仿佛在嘲笑着我的月老像,脑子一热,什么敬畏都没了。

“老东西!要你有什么用!牵的什么破烂红线!老子砸了你!”

我吼出声,声音在空荡的偏殿里撞出回响,显得格外尖利可笑。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四下寻摸,抄起墙边一个不知道哪个缺德鬼留下的、半块压供桌脚的破砖头,冲着月老像就砸了过去!

“哐当——咔嚓!”

先是砖头砸中神像胸口的闷响,紧接着是泥胎开裂的清脆声音。月老那斑驳的脸上,从眉心到下巴,裂开了一道狰狞的缝。手里那根褪色的红线,连着的两个小泥人(大概代表善男信女),也“啪嗒”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灰尘簌簌落下。神像没倒,但那道裂缝触目惊心。

砸完,我喘着粗气,看着自己的“杰作”,那股邪火瞬间被冰冷的后怕取代。我……我干了什么?砸了月老像?虽然它破,可那也是神像啊!

心虚,恐惧,还有砸完后的空虚感一起涌上来。我左右看看,幸好没人。我连滚爬爬地逃离了偏殿,头也不敢回,好像那裂开的月老正用冰冷的泥塑眼睛盯着我的后背。

一路跑回家,锁上门,心脏还在狂跳。我安慰自己,没事,不就是个破泥像吗?这年头谁还信这个?可脑子里总闪过那道裂缝,还有摔得粉碎的小泥人。

晚上,我随便泡了碗面,食不知味。刷手机也刷不进去,总觉得屋子里格外安静,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毛。窗外月色惨白,树影在风里摇晃,像张牙舞爪的鬼手。

好不容易熬到快十二点,我准备洗洗睡了。刚走到卫生间门口,洗手池上方的镜子里,我的脸在节能灯惨白的光线下,憔悴又晦气。

忽然,镜子里我肩膀后面的位置,那片空白的瓷砖墙上,毫无征兆地,渗出了一抹红。

不是油漆,不是光线反射。那红色极其浓郁、粘稠,像血,又比血更艳丽诡异。它慢慢晕染开来,越来越大,逐渐勾勒出一个模糊的、穿着古代嫁衣的人形轮廓。

我浑身僵住,血液好像瞬间冻住了,直勾勾盯着镜子,大脑一片空白。

那红色的人形轮廓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到宽大的袖口,裙摆的褶皱。然后,一张苍白的脸,从那片血红中缓缓“浮”了出来。

是个女人。很年轻,柳叶眉,丹凤眼,五官精致得不像真人,但脸色白得吓人,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却涂得极其鲜红,红得刺目。她穿着一身繁复的、正红色的古代嫁衣,头上戴着沉重的凤冠,珠翠摇曳,但那些珠宝也蒙着一层灰败的光泽。

她就那么“站”在我身后的墙壁里,不,是镜子映出的墙壁里,一双黑沉沉、没有光亮的眼睛,透过镜面,冰冷地锁定了我。

我喉咙里发出“咯咯”的轻响,想叫,却发不出声音,想跑,腿像灌了铅。

镜中的女鬼,忽然动了。她缓缓抬起一只手。那只手也苍白异常,指甲却是黑色的,很长。她的手里,拈着一根线。

一根崭新的、鲜艳欲滴的、正红色的线。

和她身上嫁衣的颜色一模一样。

她看着镜子里的我,鲜红的嘴唇微微开合,声音直接钻进我的脑子,不是通过耳朵,尖细,飘忽,带着一股地底深处的阴冷:

“陈末……”

她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月老……因牵线业绩不达标,香火税长期拖欠,已于子时三刻,正式被天庭劳务司裁撤下岗。现羁押于酆都城隍庙,等候分流再就业。”

我:“……”

信息量太大,我的恐惧都被冲淡了一瞬。月老……下岗了?业绩不达标?香火税?

女鬼继续用她那阴冷的腔调,平铺直叙:“吾乃新任‘幽冥姻缘司’主事,暂代三界一切孤魂野鬼、滞留阴阳之单身者姻缘调配事宜。地府最新颁行《阴阳婚配管理补充条例》第三章第九条明确规定:凡恶意损毁前任姻缘神只金身、法器,造成不良影响者,需照价赔偿,并承担相应因果责任。”

她顿了顿,那双黑洞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手里的红线微微晃动:

“你,今日午时,于文昌祠偏殿,以暴力手段损毁月老泥塑金身一具,致其神性彻底溃散,无法修复。按律……需折价赔偿。”

我舌头打结,勉强挤出声音:“赔……赔多少钱?我、我赔!”只要能用钱解决,倾家荡产我也认了!这女鬼太吓人了!

女鬼缓缓摇了摇头,鲜红的嘴唇勾起一个极其细微、却让我毛骨悚然的弧度:

“不。月老金身,承载三界姻缘气运碎片,价值不可估量。以尔阳世钱财,无法抵偿。”

“那……那怎么办?”我快哭了。

女鬼向前“飘”了近一步,在镜子里,她几乎要贴到我的后背。我能感觉到一股实质性的阴寒之气,穿透镜子,渗透到我的皮肤上。

她抬起那只拿着红线的手,将红线的一端,轻轻递向我。

“按条例补充说明,若无法以财物赔偿,可以……以身相抵。”

她看着我瞬间惨白的脸,似乎“解释”得更详细了些,语气依旧平淡无波,像在念说明书:

“即,赔偿方需向受损方(幽冥姻缘司)提供一名符合基本条件的配偶,以弥补因金身损毁造成的‘姻缘气运亏空’。限期……三日。”

提供一名配偶?我上哪去给她找个老公?!还符合基本条件?地府的基本条件是啥?死了没?

极致的恐惧和荒诞感让我脑子短路,我脱口而出,声音都变了调:“我上哪给你找老公?!你这是强买强卖!我……我没钱也没人!”

镜子里的女鬼,听了我的话,脸上那种冰冷的平板忽然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变化。她微微偏了下头,黑沉沉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抹极其诡异的……光芒?

然后,她竟然,轻轻地,羞涩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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