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筹募和布局（1/2）

易中海从王石那间低矮的耳房里出来，只觉得一股闷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初春的夜风带着寒意，吹在他脸上，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烦躁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挫败感。

他背着手，沉着脸，快步走回后院自己家。一进门，就重重地坐在八仙桌旁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搪瓷茶缸，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凉白开，仿佛要浇灭心头的火气。

一大妈正在灯下纳鞋底，看到老伴脸色不对，放下手里的活计，关切地问：“老易，怎么了？跟王石谈得不顺？”

“哼！”易中海把茶缸往桌上一顿，发出沉闷的响声，“这个王石！现在是翅膀硬了！根本不听劝！”

一大妈叹了口气：“孩子大了，有自个儿的主意也正常。你跟他生什么气？”

“有主意？他那叫自私！”易中海压低声音，带着愤懑，“我跟他讲团结，讲互助，讲咱们院是一个大家庭！他倒好，跟我扯什么‘救急不救穷’、‘帮困不帮懒’！还说什么贾家的根子问题？根子问题不就是没个顶梁柱吗？咱们不帮谁帮？他现在有能力，拉拔一下困难户，怎么了？树立个榜样，全院都念他的好，将来……”

他说到“将来”两个字，突然顿住了，眼神黯淡下去，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他真正在意的，或许并不全是院里的“团结”，而是想通过树立王石这个“榜样”，进一步巩固自己“一大爷”的权威，并为自己和老伴的“将来”找一个更可靠、更有能力的“倚仗”。傻柱虽然亲近，但终究混不吝，不如王石沉稳有本事。可如今，王石明显不吃他这一套，他的算计落空了。

一大妈看着老伴的神色，心里跟明镜似的。她放下鞋底，走到易中海身边，轻轻给他捶着背，柔声劝道：“老易啊，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呐，把自个儿的日子过好就行了。王石那孩子，心里有数，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你看他年前年后，也没少帮衬院里。可能就是……方式跟你想的不一样。”

易中海沉默着，没说话。一大妈的话，戳中了他心底另一处隐秘的痛楚。他看着老伴日渐花白的头发和眼角的皱纹，想到两人膝下空虚，晚年无靠，一种深切的悲凉和无奈涌上心头。正是因为没孩子，他才更迫切地需要在院里寻找“养老人选”，经营“人设”。王石的“不配合”，让他对未来的不确定性感到了更大的恐慌。

“唉……”易中海长长地叹了口气，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罢了，罢了……由他去吧。”

这一刻，易中海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岁。他与王石之间，那层试图维持的“温情”面纱，已被彻底撕破，只剩下冰冷的算计与无奈的现实。

与此同时，南城小院里，王石正在实施他自己的“帮扶”计划。

他深知四合院几家困难户的境况，尤其是像后院的老周家（家里有常年卧床的病人）、前院的孙寡妇（独自拉扯两个半大孩子）这样的老实人家，不像贾家那样会闹，但日子可能更艰难。直接给钱给物，容易惹来像贾家那样的麻烦，也容易养出惰性。

王石找来了阎解放。如今阎解放和刘光天在南城酒馆干得踏实，对王石言听计从。

“解放，交给你个事。”王石拿出一个布包，里面是二十块钱和几张十斤的北京市粮票。“这钱和票，你找个由头，悄悄给后院的周叔家、前院的孙大娘家送去，就说是街道看他们困难，额外的补助，让他们别声张。特别是孙大娘家，两个孩子正长身体，不能饿着。”

又拿出两斤块糖，“去我屋拿一百斤棒子面和这糖给困难户分分，走明路，最好叫大院都看见，这糖多给点秦淮茹，化开了糖水喂孩子！”

阎解放接过布包，重重点头：“石头哥，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周叔和孙大娘都是老实人，我会办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