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拜年和算计（2/2）

这话指桑骂槐，意有所指。中院贾家门口，贾张氏正抱着小当晒太阳，眼睛却斜睨着王石这边，显然是说给小雨水听的。她最近看小雨水跟着刘淑华，吃得饱穿得暖，脸上有了肉，还能时不时从王石这儿得点零嘴，心里酸得不行。自家棒梗和小当，可没这待遇。

小雨水听到了，小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低下头，默默舔着糖，不说话了。

王石眉头微皱，心里涌起一股厌烦。这贾张氏，真是像苍蝇一样，时不时就要出来恶心下人。他轻轻拍了拍小雨水的肩膀，温声道：“别听她瞎说。雨水聪明懂事，是哥哥姐姐的开心果，是无价宝。以后肯定有出息。”

小雨水抬起头，大眼睛看着王石，用力点了点头：“嗯！雨水以后也要像石头哥一样有本事！赚大钱，给哥哥嫂子买好吃的！”

“好！有志气！”王石笑了，又拿出一小包自己做的山楂糕递给她，“拿去和哥哥嫂子分着吃。”

“谢谢石头哥！”小雨水重新开心起来，拿着山楂糕和风车，蹦蹦跳跳地回家去了。

前院阎埠贵家，阎埠贵穿着半新的中山装，站在门口，见到王石，脸上堆起热情得过分的笑容：“哎呀！王石来啦！过年好过年好！快屋里坐！解成，给你石头哥倒茶！” 阎解成不情不愿地挪出来，脸上没什么笑模样。三大妈也在一旁干笑着招呼，眼神却不住地往王石手里拎的点心匣子上瞟。王石客气地放下礼物，寒暄两句就出来了。阎埠贵盯着他的背影，小眼睛眯着，不知在盘算什么。

中院易中海家，易中海倒是端着壹大爷的架子，说话四平八稳：“王石啊，过年好！年轻人有出息是好事，但要记住，根在院里，要团结邻里，共同进步。”话里有话，带着提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一大妈倒是真心实意地抓了把花生瓜子塞给王石。

后院刘海中家，气氛最是压抑。刘海中勉强扯出个笑容，比哭还难看。二大妈眼睛红肿，显然还没从刘光齐跑了的打击中缓过来。刘光天拜了个年就赶紧溜去南院了，不愿多待。

贾家则是另一番光景。贾张氏抱着小当，堵在门口，嗓门特大：“哎呦！王石来啦！过年好！你看看，我们家这年过的……东旭没回来，淮茹身子弱，棒梗小当还小……年货都没置办齐……”话里话外透着可怜。秦淮茹在一旁低着头，脸色憔悴。王石放下份例的点心，没多停留。贾张氏看着那匣点心，撇了撇嘴，显然嫌少。

拜了一圈年，王石心里跟明镜似的。院里人对他态度各异，有羡慕，有嫉妒，有想巴结，也有像贾家那样想占便宜的。表面的热闹，掩盖不住底下的算计。

果然，下午，王石正在屋里看书，阎埠贵就溜达过来了，身后还跟着脸色不太好看的易中海。

“王石啊，没出去转转？”阎埠贵搓着手，笑眯眯地开口。

“三大爷，易大爷，您二位坐。”王石起身让座，心里知道戏肉来了。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王石啊，今天找你，是商量个事。你看，现在院里情况你也知道，老刘家遭了难，贾家日子也紧巴。你们年轻人现在有本事了，酒馆生意也好。我们几个大爷商量了一下，觉得是不是……由院里出面，组织个‘互助会’？你们条件好的，稍微出点力，帮衬一下困难户？这也体现咱们院的团结嘛！”

阎埠贵赶紧接话：“对对对！不用多，就意思意思！比如，你们酒馆每年利润，拿出一点点，就当是给院里的‘贡献’？或者，逢年过节，给困难户分点实惠？你看，老刘家现在……贾家孩子多……”

王石心里冷笑，果然还是这套！打着“互助”、“集体”的旗号，行劫富济贫之实。以前是道德绑架傻柱，现在盯上自己了。

他面上不动声色，语气平和却坚定：“一大爷，三大爷，您二位的想法是好的。邻里互助，确实应该。我们酒馆是公私合营，账目清楚，利润要按股份上缴国家和街道，还要留足发展资金，能动的钱有限。不过，帮助困难邻居，我们义不容辞。这样，以后逢年过节，我们以酒馆的名义，给院里确实困难的几户，送点米面油，略尽心意。但要说从利润里抽成交给院里……这不合规矩，街道王主任那边也没法交代。您说是不是？”

他这话滴水不漏，既答应了实际帮助（米面油），又抬出了街道和公私合营的规矩，堵死了他们想插手酒馆利润的企图。

易中海和阎埠贵对视一眼，脸色都有些不好看。王石这话软中带硬，不好反驳。

阎埠贵还不死心，又试探道：“那……王石啊，你看解放和光天现在也在酒馆干得挺好……他们年纪不小了，是不是……考虑下个人问题？院里房子紧张，你们南城那院子……是不是能……”

王石直接打断：“三大爷，南城的院子是街道特批给我们经营用的，有严格规定，不能私用。解放和光天的工作关系在街道，他们以后结婚，街道和厂里会统筹安排宿舍的。咱们要相信组织。”

话说到这个份上，易中海和阎埠贵再也无话可说，讪讪地又聊了两句，起身走了。

王石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神微冷。想过安生日子，总有人要来算计。好在，现在的他，已经有足够的底气和能力，守护自己的劳动成果。

这个年，拜得真是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