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西北方向的惊雷（2/2）

工人们今天干活也格外有劲，效率奇高。每个人都盼着中午那顿丰盛的聚餐，那是国家强盛带来的、最直接、最实在的喜悦与慰藉。

轧钢厂的食堂大厅，今天被临时布置成了简易的宴会厅。十几张长条桌拼凑起来，铺上了干净的（虽然有些褪色）桌布。红烧肉、清蒸鱼、西红柿炒蛋、白菜粉条炖豆腐……大盆大盆的菜肴冒着腾腾热气，被食堂的工人们流水般端上来。空气里弥漫着诱人的食物香气和工人们兴奋的谈笑声。

厂领导们自然坐在主桌。杨厂长满面红光，端着酒杯，站起身来，声音洪亮：“同志们！今天，是我们国家大喜的日子！也是我们轧钢厂大喜的日子！我们用这顿便饭，庆祝我们伟大的祖国拥有了扞卫和平的钢铁拳头！来，我提议，为了祖国的强大，为了我们轧钢厂的发展，干杯！”

“干杯！” 众人轰然响应，纷纷举杯，场面热烈。

李副厂长也笑容满面地跟着举杯，但在酒杯遮掩下，眼神却飞快地扫过杨厂长，又瞥了一眼坐在稍远些、正被几个车间主任围着敬酒的何雨柱，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更加热烈。李副厂长端起酒杯，笑着对杨厂长说：“老杨啊，今天这菜，真是没得说！何雨柱同志这手艺，是越来越见长了！看来把他提拔到食堂班长，真是人尽其才啊！”

这话听着像是夸奖，但结合李副厂长之前对食堂人事安排的一些建议（想安插自己人）未果，就有点意味深长了。

杨厂长哈哈一笑，同样举杯，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主桌：“老李说得对！这次接待部里领导的紧急任务，就完成得非常出色，得到了上级的表扬！”

李副厂长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又舒展开，点头附和：“是是是，老杨你眼光独到，用人有方。来，我敬你一杯！”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只是那酒，似乎比刚才更辣了几分。

庆功宴大获成功，工友们吃得满嘴流油，对食堂、尤其是何雨柱赞不绝口。

杨厂长也脸上有光，特意在会后把何雨柱叫到办公室，关起门来，亲切地拍着他的肩膀：

“柱子，这次干得漂亮！给咱们厂挣了大面子！好好干，前途无量！以后厂里食堂这一摊，我打算全交给你，再给你提提待遇，争取早点解决组织问题……”

杨厂长说得语重心长，描绘着美好蓝图，意图将这位御厨彻底拉拢到自己麾下，成为在厂里与李副厂长角力的一枚重要棋子。

何雨柱听得心里美滋滋，脸上堆着笑，不住点头。但他脑子可不完全是面做的。

这些年，李副厂长为了走关系、宴请重要客人，可没少通过他，向王石购买那些外面根本弄不到的极品佳酿——虎骨壮元酒、珍露酒，甚至偶尔还能弄到一点稀释过的醉生梦死。

李副厂长出手大方，对他何雨柱也客气，很多事行方便。更重要的是，何雨柱知道王石和这位李副厂长之间，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和稳定的交易渠道，自己就是其中一环。

于是，等杨厂长画完饼，何雨柱挠了挠头：“厂长您放心！我何雨柱肯定好好干，绝不辜负您的信任！”

他这话说得好像是在向杨厂长交底表功，但听在杨厂长耳朵里，却不啻于一声惊雷！李副厂长私下和何雨柱关系很好吗？

杨厂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一下，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惊疑和凝重。

“哦……好，好。你有这个心就好。”杨厂长干笑两声，迅速调整表情，但之前那股收服大将的笃定气势，无形中已泄了大半。

何雨柱仿佛没看出杨厂长的微妙变化，依旧乐呵呵地告辞出来。心里却门清：想拿我当枪使？也得看看我后头连着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