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站立的小安安（2/2）

王石让林雪带着安安先回屋，自己拿了两碟简单的下酒菜，坐到了何雨柱对面。不用问，他也猜到七八分，肯定还是因为饭盒和刘淑华的事。

果然，几杯酒下肚，何雨柱的话匣子就关不住了，颠三倒四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我就是看她家可怜！棒梗、小当饿得跟什么似的……秦姐一个女人，不容易……我就是顺手帮一把，怎么就成了不清不楚了？淑华她……她一点都不理解我！还说要带着晓晓回娘家！这日子还怎么过啊我……”

他越说越郁闷，仰头又是一杯，明显是想买醉，借酒浇愁。

王石慢慢抿着酒，没急着说话。等何雨柱发泄得差不多了，他才放下酒杯，看着眼前这个为情所困，又因家庭矛盾焦头烂额的憨直汉子，悠悠开口：

“柱哥，酒能醉人，但不能解决问题。你这事，说到底，是没摆正自己的位置，也没想清楚后果。”

何雨柱红着眼睛看他：“我怎么没摆正？我帮邻居还有错了？”

“帮邻居没错，”王石语气平淡，“但得分怎么帮，帮到什么程度。你是有家室的人，你的饭盒，首先该装满的，是你媳妇孩子的碗。你把家里的东西，还是食堂这种容易落人口实的东西，三天两头往一个寡妇家送，你让淑华嫂子怎么想？”

何雨柱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

王石继续道：“再说贾家。秦淮茹是不容易，但贾张氏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你今天给个饭盒，她明天就敢要只鸡，后天就敢让你把工资交上去帮衬。你那点同情心，在她们那儿，就是可以无限索取的由头。”

他顿了顿，看着何雨柱有些发愣的脸，语气带上了几分调侃，却也一针见血：“柱哥，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吧，觉得自个儿是仗义疏财，是帮衬邻里，是爷们儿担当。可你不想想，你这么做，把淑华嫂子置于何地？贾家那摊子事，就是个无底洞，粘上了，就别想轻易甩开。”

何雨柱被王石这番毫不留情的话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酒都醒了几分。他想反驳，可仔细一想，王石说的每句话，似乎都戳在了点子上。刘淑华的愤怒，院里人的闲话，贾张氏越来越理所当然的态度……这些他之前不愿深想或者刻意忽略的东西，此刻被王石赤裸裸地摊开在他面前。

“那我……我该怎么办？” 何雨柱颓然道，之前的理直气壮全没了。

“怎么办？凉拌！” 王石给他倒了杯茶，“第一，跟淑华嫂子认错，态度要诚恳，保证以后不再犯。第二，跟贾家划清界限。不是说不帮，而是要帮在明处，第三，把心思多放在自己家，多疼疼媳妇孩子。你那饭盒，以后就老老实实拎回家，别在路上瞎晃悠。”

何雨柱闷头喝茶，半天不说话，显然在消化王石的话。

王石看他没转过来心思。

也不逼他，自己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脸上露出一丝真切的笑容，话锋一转：“不过话说回来，我今天心情其实不错，陪你喝酒，也算是庆祝。”

“庆祝？庆祝啥？”何雨柱闷声问。

“庆祝小娟那孩子，脸上的疤淡了好多，左手也能慢慢动了。”王石语气轻松，“看着一个孩子从绝望里一点点走出来，重新有了笑模样，这比什么都让人高兴。”

何雨柱愣了一下，想起王石最近在忙活治疗烈属家烧伤孩子的事，心里那点郁闷忽然淡了些。跟人家孩子遭受的苦难和王石做的实事比起来，自己这点破事，好像确实有点……矫情？

他叹了口气，举起茶杯：“行，石头，哥听你的。以后……唉，以后我注意。来，也为那孩子……干一个。”

两人以茶代酒，碰了一杯。院子里，月光如水，安安在屋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