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风言风语（2/2）

南锣鼓巷95号院

贾张氏端着她那永远洗不完的破碗，坐在门槛上，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路过的、打水的邻居听见：

“啧啧啧，我说什么来着？人呐，就不能太出挑！你看那王石，年纪轻轻，又是六级工又是开酒馆的，钱来得那么容易？这下好了吧？露馅了吧！” 她三角眼里闪着恶毒的快意，“佛跳墙？那是咱们平头百姓能吃的东西？那得用多少山珍海味？那不是挖社会主义墙角是什么？活该被抓！要我说，抓得好！就得狠狠整治这些蛀虫！”

有那跟她不对付的邻居听不下去，顶了一句：“张大妈，话可不能这么说。年前要不是王石提醒大家存粮，你家能多那几口吃的？”

贾张氏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那能一样吗？那是他心虚！是收买人心！再说了，一码归一码！他投机倒把，走资本主义道路，就是不对！我看啊，他那酒馆也肯定有问题！说不定就是黑店！”

前院阎埠贵家，三大妈一边择着发黄的菜叶，一边对来串门的西厢房李家媳妇低声嘀咕：“这回可真是……你说王石那孩子，平时看着挺稳重的，怎么在这事上犯糊涂呢？那佛跳墙是能随便做的？这香味，十里八乡都闻见了！能不招人恨吗？”

李家媳妇叹口气：“谁说不是呢。不过……我听说，好像是聋老太太想吃，王石才……”

“老太太想吃也不能这么由着她啊！” 三大妈立刻打断，声音压得更低，“现在是啥时候？一口吃的能要人命！这不明智，太不明智了！老阎回家也说，王石这次，怕是凶多吉少，至少那酒馆是保不住了，工级说不定都得受影响。”

后院刘海中家，二大爷刘海中端着搪瓷缸子，对来打听消息的邻居摆着官威：“我早就看出这王石思想有问题！搞特殊化！脱离群众！你们看他跟院里的谁走得近？不就傻柱、许大茂那几个？搞小团体！这回搞出这么大动静，影响极其恶劣！街道革委会出手，那是及时的、正确的！我们全院都要从中吸取教训，深刻反思！”

他二儿子刘光天蹲在门口，听着他爹的高谈阔论，低着头，拳头捏得紧紧的，心里又气又急，却不敢反驳。

中院易家，易中海眉头紧锁，坐在八仙桌旁抽着闷烟。一大妈唉声叹气：“这可怎么是好……王石那孩子……唉，也是好心办了坏事。聋老太太也是，非得这时候……”

易中海烦躁地摆摆手：“行了，别说了！这事现在谁也插不上手！咱们能说什么？说了就是立场有问题！现在全院都得跟王石划清界限，别惹祸上身！” 他心里其实也惋惜。

水龙头旁，几个年轻媳妇一边洗衣服一边交头接耳：

“听说那香味，简直了！我活了这么大都没闻过那么香的东西！”

“香有什么用？现在是惹祸的根苗！你说他家哪来那么多好东西？”

“谁知道呢，说不定真有来路……不过这下可惨了。”

“要我说，也是该！大家都吃不饱，他倒好，弄那么一锅，不是招人恨吗？”

“就是，太不会做人了。”

胡同口，几个晒太阳的老头也摇着头：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年轻人，还是太张扬。”

“可惜了，一手好手艺……”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说风凉话。有些受过王石暗中接济粮食的人家，心里感激，嘴上却不敢多言，只是私下里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