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乡愁（1/2）

春寒料峭，倒春寒的威力比严冬更甚。四九城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就在这青黄不接的时节，南锣鼓巷95号院，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也给本已艰难的日子，投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

这天下午，秦淮茹正在院里洗衣服，棒梗带着小当、槐花在一边玩。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满脸愁苦的中年农妇，挎着个空瘪的包袱，怯生生地探进头来。

“姐……姐姐……”农妇看到秦淮茹，怯怯地喊了一声。

秦淮茹抬头一看，愣住了，随即失声叫道：“秦京茹？！ 你……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她农村老家的堂妹，秦京茹！

秦京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扑过来抓住秦淮茹的手：“姐！家里……家里过不下去了！地里没收成，食堂早就散了，树皮都啃光了！爹……爹饿得起不来炕了！娘让我进城……来找你想办法……讨口饭吃……”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骨瘦如柴的身子瑟瑟发抖。

秦淮茹如遭雷击，看着堂妹这副惨状，心里像刀绞一样！她自己家都吃了上顿没下顿，哪还有能力接济娘家？

屋里的贾张氏听到动静，拄着拐棍出来，三角眼一翻，看到秦京茹，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嚎什么嚎！丧门星！自家都揭不开锅了，又来一个打秋风的！嫌我们家饿死得慢是吧？”

秦京茹吓得往后缩了缩。

秦淮茹眼泪也下来了，哀求道：“妈！京茹是我亲堂妹！老家实在过不下去了，您就让她住两天，想想办法……”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卖血啊？”贾张氏尖着嗓子骂道，“家里就这点棒子面，棒梗他们都不够吃！哪来的闲粮养外人？赶紧让她走！看着就晦气！”

“妈！她是我娘家人啊！”

“娘家人？娘家人就能逼死婆家人？我告诉你秦淮茹！这个家姓贾！不是你秦家的善堂！要留她，你就带着你的拖油瓶一起滚！”

婆媳俩在院里吵了起来，引来邻居围观。易中海出来劝了两句，被贾张氏连喷带骂怼了回去。刘海中、阎埠贵躲得远远的。最终，秦淮茹哭着把瑟瑟发抖的秦京茹拉进自家那狭小拥挤的屋里，贾张氏骂骂咧咧地摔门进屋。

秦京茹的到来，像一滴冷水滴进油锅，让贾家本就紧张的关系彻底炸裂。 多一张嘴，在平时都是负担，在这年月，简直是灭顶之灾。

当晚，秦淮茹哄睡三个孩子和哭累的堂妹后，一个人坐在外屋掉眼泪。 思前想后，她咬咬牙，厚着脸皮，再次敲响了王石南耳房的门。

王石开门，看到眼睛红肿的秦淮茹，心里已猜到大半。

“王石兄弟……对不住，又来麻烦你……”秦淮茹未语泪先流，“我老家堂妹……实在过不下去了，来投奔我……家里……家里实在没办法了……你看……能不能……再借我点钱或者粮票？我……我以后做牛做马报答你！” 她说着就要跪下。

王石伸手虚扶住她，叹了口气。他不是救世主，能力有限，但看着一个女人被逼到这份上，终究硬不起心肠。他沉吟片刻，回屋拿了二十块钱和三斤全国粮票递给她，又回厨房拿了三十斤玉米面给她。

“秦姐，这钱和票，你拿着应急。老家的情况，不是这点钱能解决的。你得想办法，让京茹妹子在城里找个活路，哪怕糊纸盒、纳鞋底，好歹有个进项。”

秦淮茹千恩万谢地接过，哽咽道：“我知道……谢谢……谢谢……”

送走秦淮茹，王石心情沉重。他找到许大茂，问道：“大茂哥，你最近下乡放电影，农村情况到底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