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海疆生变,新武初成(1/2)

东海深处,水晶宫。

琉璃为瓦,珊瑚为柱,夜明珠缀满穹顶,将这座海底宫殿映照得如梦似幻。然而此刻,宫殿深处的议事殿内,气氛却与这瑰丽景致格格不入,透着压抑与暗涌。

东海龙王敖广高踞于龙纹宝座之上,头戴冕旒,身着衮袍,面容威严,但眉宇间却积郁着一丝化不开的阴沉与不甘。三十三年前,他因一时贪念,受西方教暗中挑唆,派兵试探朝歌,结果被那人皇帝辛以闻所未闻的“天道因果债”反制,不仅损兵折将,更被迫割让了龙宫宝库近三成珍藏,还立下誓言,四海龙族在商周之争中保持中立。此事被他视为龙族奇耻大辱,多年来耿耿于怀。

殿中除了一众龙子龙孙、龟丞相、巡海夜叉等龙宫重臣,还多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位身着月白道袍,头戴鱼尾冠,面如冠玉,手持拂尘,仙风道骨的中年道人。此人正是广成子派来的使者,玉虚宫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韦护。他虽只是三代弟子,但修为已至玄仙巅峰,且深得广成子信任,此番代表阐教而来,分量不轻。

“龙王陛下,”韦护打了个稽首,声音清朗,“贫道奉广成子师伯之命前来,一为问候龙王与四海龙族安好,二则……是有一事,关乎龙族切身之利与未来气运,需与龙王商议。”

敖广微微抬眸,龙睛中金光一闪:“哦?阐教上仙有何指教?莫不是又想来教本王如何行事?”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讥讽,显然对当年之事仍心存芥蒂,对阐教也并非全无防备。

韦护不以为意,微微一笑:“龙王说笑了。当年之事,乃西方教暗中挑拨,致使龙族与商朝产生误会,我玉虚宫亦感遗憾。如今形势已然不同。那人皇帝辛,倒行逆施,擅立‘人道’,悖逆天纲,更与披毛戴角、湿生卵化之辈(截教)为伍,已为天道所不容。我玉虚宫顺应天命,扶助西岐明主,此乃煌煌正道。”

他顿了顿,观察着敖广的神色,继续道:“据贫道所知,朝歌近年来在东海之滨大兴土木,开辟港口,建造巨舟,发展海运贸易,其船队已渐成规模,往来穿梭,攫取东海资源,其势日盛。更听闻,他们还在秘密研制一种可潜入深海、探测乃至采集深海矿藏与灵物的‘潜蛟梭’。长此以往,东海……还是龙族的东海吗?”

此言一出,殿中不少龙族将领都面露愤慨之色。朝歌的航海与海洋开发活动,确实触及了龙族的核心利益范围。以往人族涉海不深,龙族尚可容忍。如今朝歌凭借新技术,活动范围与频率大增,虽未公然侵犯龙宫直辖海域,但这种步步紧逼的态势,已让习惯了主宰海洋的龙族感到不安与威胁。

龟丞相颤巍巍出列,对敖广道:“陛下,韦护仙长所言,确有其事。老臣近日巡查,发现朝歌新建的‘海津港’规模宏大,码头停泊的‘铁甲商船’以元晶符为动力,不惧寻常风浪,航速颇快。其渔民捕捞范围也远超前朝,甚至开始尝试在浅海区域进行‘灵藻’养殖。长此以往,恐生变故啊。”

敖广手指敲击着宝座扶手,沉默片刻,才缓缓道:“那依韦护仙长之见,本王当如何?那帝辛手握‘因果债’契约,又有截教妖人撑腰,难道要本王撕毁誓言,主动开战不成?况且,道祖有百年之约,限制朝歌疆域,却也言明其法可于境内自行演化。其海上活动,目前看来,大多还在近海,未越雷池。”

韦护早有准备,从容道:“龙王陛下明鉴。主动大规模开战,自然不妥,亦非我玉虚宫本意。然而,海洋浩瀚,天象无常,有些‘意外’总是在所难免。比如,朝歌船队航行时,突遇罕见狂风巨浪,或是不慎闯入某些凶险海兽的巢穴海域,亦或是其沿海养殖区域突遭不明病害侵袭……这些,都是‘天灾’,与龙族何干?与誓言何干?”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只要做得干净,不留把柄,朝歌纵然怀疑,也无可奈何。如此一来,既可打击朝歌海上命脉,延缓其发展,又可彰显龙族对东海的掌控之力,维护龙族威严。待其海上活动受挫,经济受损,民心浮动之际,西岐王师再兴堂堂正正之兵,何愁暴商不灭?届时,龙王陛下不仅可雪前耻,西岐新朝亦必铭记龙族之功,这东海……乃至四海水族的气运与权柄,必将更加稳固。”

威逼(朝歌威胁)与利诱(未来好处)并举,韦护的话可谓句句说到了敖广的心坎里。既能报复当年之辱,又能遏制朝歌在海上的扩张,还能在未来新朝那里讨个人情,一举多得。至于风险……只要操作隐秘,不过是些“天灾”罢了。

敖广龙睛之中,犹豫之色渐渐被狠厉取代。他扫视殿中群臣,见多数人都露出赞同或跃跃欲试的神情,终于缓缓点头。

“韦护仙长所言,确有道理。我龙族统御四海,自有维持海域平稳之责。若某些地方‘天灾’频发,恐也是气运有亏,非我龙族所能完全掌控。”敖广语气变得森然,“传令:着巡海夜叉各部,严密监控朝歌所有港口、船队动向及沿海产业。着掌风雨之龙神,留意东海气候异常。着各海域镇守将领,管束好麾下儿郎与那些不安分的海兽……一切,依‘旧例’处置,不必事事上报。”

“旧例”二字,意味深长。龙族掌控海洋亿万载,自然有一套在不直接违背明面规则的前提下,让某些区域变得“不太平”的手段。

韦护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再次稽首:“龙王陛下圣明!如此,贫道便回复广成子师伯,言明龙族深明大义,必成此事。”

……

朝歌,皇城。

帝辛面前摊开着东海沿岸各州府的最新奏报和“谛听卫”搜集的海域情报汇总。朝歌的海上事业正处于高速发展期,“海津港”已成为连接南北海运、与内陆河运网络对接的重要枢纽,新型的铁甲商船队不仅运载着朝歌出产的元晶符、精巧器物、粮食布匹前往南方诸侯国甚至更远的海外岛屿交易,也带回了大量的稀有矿产、海外特产和情报。

更重要的是,对深海资源的前期勘探已经展开,“潜蛟梭”原型机在截教水系修士的协助下,成功下潜至千丈深度,采集到了富含灵气的深海玄铁与暖玉样本,前景广阔。

然而,近半个月来,异常情况开始增多。

“陛下,海津港来报,本月已有三支归航商船队遭遇异常风浪,损失货物若干,虽无人伤亡,但频率远超往年同期。”商容指着奏报,“另,三处新开辟的沿海‘灵藻场’,先后出现不明原因的藻类大面积枯萎,疑似遭病害或污染,当地官员与随船修士正在排查原因,尚无定论。”

闻仲沉声道:“‘谛听卫’在东海的眼线回报,近海区域一些原本较为安分的低阶海兽,近期活动变得频繁且有攻击性,已有数起渔船被袭事件。巡海夜叉的巡查频率似乎也有所增加,虽未直接与我方冲突,但监控意味明显。”

乌云仙捋了捋长须,接口道:“贫道座下有几名擅长水法的弟子,近日在协助勘探时,隐约感觉到深海某些区域有异常的灵力扰动,似有大型阵法或自然力场被引动的迹象,但去查探时又了无痕迹,颇为蹊跷。”

帝辛目光扫过这些信息,手指在东海地图上缓缓移动。“频率异常的风浪、不明病害、海兽躁动、夜叉监控加强、深海灵异扰动……这么多‘巧合’集中出现,看来,广成子已经成功说动了东海龙王,开始给我们下绊子了。”

“陛下,龙族这是想用‘天灾’之名,行封锁破坏之实!我们必须反击!”闻仲怒道。

“反击是必然的,但方式需斟酌。”帝辛冷静分析,“直接与龙族开战,正中元始天尊下怀,且违背道祖禁令,不可取。龙王行事狡猾,用的都是难以抓到实证的‘自然’手段。我们若以牙还牙,同样制造海难去袭击龙宫势力,一来未必能造成足够损伤,二来容易落入对方‘挑衅’的话柄。”

他看向乌云仙:“乌云仙长,截教精通水法、阵法的道友众多,可否在朝歌重要港口、航道、资源点附近,布设大型的预警与防护阵法?不求完全抵御龙族操控的天象巨变,但求能提前预警、削弱灾害影响,并为我们的反应争取时间。”

乌云仙沉吟道:“此事可行。贫道可牵头,结合我截教阵法与朝歌的元晶符体系,设计一套‘四海安澜大阵’的简化版,覆盖关键区域。此阵以监测、预警、分散能量为主,辅以部分防御功能。不过,布设范围若广,耗资甚巨,且需精通水法之人长期维护。”

“资源优先保障。”帝辛拍板,“此事由乌云仙长与公输卿共同负责。尽快拿出方案,开始布设。”

他又转向闻仲和商容:“加强沿海州府守备,组建‘靖海卫’,装备最新式的‘破浪弩’、‘定风符’以及用于反制海兽的音波、闪光类符器。对渔民和商船进行基础培训,提高应对突发海况和海兽袭击的能力。同时,通过《大商日报》,向沿海百姓普及海洋灾害防范知识,揭露某些势力可能暗中操控天象危害百姓的险恶用心,将矛盾指向潜在的幕后黑手,而非笼统的‘天灾’,保持民心稳定。”

“至于龙宫……”帝辛眼中寒光一闪,“他们想用‘天灾’困住我们,我们偏要让他们看看,什么叫‘人定胜天’,什么叫技术破局!”

他看向公输班:“公输卿,朕记得,‘潜蛟梭’项目除了勘探,还有一个分支研究方向,是‘深海作战平台’?”

公输班精神一振,连忙道:“回陛下,确有此项!基于‘潜蛟梭’技术,结合截教道友提供的避水、隐匿、强化符文,匠造司正在研制一种可搭载数人、具备一定攻击与防御能力、能长时间潜伏深海的‘蛟龙战舱’原型。目前主要困难在于深海水压对抗、长时间供能以及水下攻击武器的有效性。攻击方面,常规符箓在水下威力大减,且容易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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