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醉玉生香 晨跪请罚（2/2）

他猛地坐起身，看到身旁仍在熟睡的魏无羡，身上斑驳的痕迹与被丢弃在一旁、皱巴巴的抹额，无一不在昭示着昨夜的真实。魏无羡眉头微蹙，睡得极沉，显然是累极了。

一股巨大的恐慌与自我厌弃攫住了蓝忘机。他……他都做了些什么？！触犯宵禁、私藏酒水（虽是间接）、行为放浪、有辱门风……一条条家规如同冰冷的鞭子，抽打在他的心上。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他迅速而沉默地起身，穿戴整齐，将依旧沉睡的魏无羡用锦被仔细盖好，然后捡起那条沾染了暧昧气息的抹额，紧紧攥在手中。他最后看了一眼魏无羡安静的睡颜，眼中充满了痛苦、自责与难以割舍的复杂情愫，随即决然转身，离开了雅室。

清晨的云深不知处，雾气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带着沁人的凉意。蓝忘机径直来到蓝启仁居住的院外，撩起衣摆，挺直背脊，端端正正地跪在了冰冷的石阶前，垂首不语。

当蓝启仁如同往常一样打开房门，准备开始新一日的事务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他素来最为骄傲、最是恪守规矩的侄儿蓝忘机，竟一言不发地跪在他的门前，脸色苍白，唇线紧抿，周身笼罩着一股沉重至极的悔恨与决绝之气。

“忘机？！”蓝启仁大吃一惊，快步上前，“你这是做什么？起来说话！”

蓝忘机却固执地摇了摇头，声音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忘机……有错，特来向叔父请罚。”

“有何错？起来再说！”蓝启仁去扶他，却发现他身形僵硬，纹丝不动。

“忘机……触犯家规，罪责深重，不敢起身。”蓝忘机依旧垂着头，不肯明言具体何事，只是重复着请罚。

蓝启仁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又是气恼又是疑惑。他知道这个侄儿的性子，若非犯下大错，绝不会如此。可究竟是何等大错，让他难以启齿，甚至不惜长跪请罪？

“你……你真是要气死我！”蓝启仁指着他，见他油盐不进，只得对一旁侍立的弟子厉声道，“去！把曦臣给我叫来！让他看看他的好弟弟！”

弟子领命，匆匆而去。不多时，蓝曦臣便快步赶来，看到跪在院中的弟弟，也是吃了一惊。

“叔父，忘机，这是……”蓝曦臣疑惑地看向蓝启仁。

蓝启仁怒气未消，指着蓝忘机：“你问他！一大早便跪在此处，只说自己有错，触犯家规，要请重罚，却死活不肯说出缘由！曦臣，你素来与他亲近，你来说说，他这究竟是怎么了？！”

蓝曦臣心中隐隐有了某种猜测，他走到蓝忘机身边，蹲下身，温声问道：“忘机，告诉兄长，发生何事了？”

蓝忘机抬起头，看向兄长，那双浅琉璃色的眼眸中充满了痛苦与挣扎，嘴唇翕动了几下，却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只是再次低下了头，沉默以对。

雅室之内，魏无羡悠悠转醒，浑身如同被拆散重组般的酸痛让他瞬间清醒，昨夜那些荒唐而炽热的记忆回笼，让他脸颊爆红。然而，他伸手一摸，身旁床铺却已冰凉。

“蓝湛？”他哑着嗓子唤了一声，无人回应。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蓝湛……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