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兄言点拨 剑演风生（1/2）

从蓝启仁的院中出来，晨间的薄雾已散尽，阳光洒在石板路上，映出一片清辉。蓝忘机跟在兄长身侧，沉默地走了一段，终是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兄长，方才……为何要对叔父那般说？”他指的是兄长将那难以启齿的真相，包装成“切磋失手”与“情意流露”的说辞。

蓝曦臣停下脚步，侧首看向弟弟，见他眉宇间仍残留着事后的余悸与不解，不由微微一笑，反问道：“忘机，我方才所言，可有哪一句，并非事实？”

蓝忘机怔了怔，仔细回想。他与魏婴确有两情相悦之心，昨日……也确实是因“情”而起，至于“伤”……他耳根微热，那也确实让魏婴“受伤”不轻，至今未能起身。他迟疑着，摇了摇头：“……未有虚言。”

“这便是了。”蓝曦臣目光温和，带着循循善诱的意味，“我并未捏造事实，只是……换了一种更容易被叔父接受的方式，将事实陈述出来。事情的因果顺序，有时稍作调整，便能达到截然不同的效果。”

他看着弟弟依旧清澈却带着思索的眼眸，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与期望：“忘机，兄长知你心性纯直，恪守规矩，此乃你的优点。然，世间之事，并非非黑即白，人心之复杂，尤胜万千阵法。我望你永葆这颗赤子之心，但也需懂得审时度势，明白何时该坚守，何时……需懂得变通。”

他顿了顿，举了个例子：“便如林家的谦睿师弟，他为人方正，严守家规，与你颇有相似之处。但在其阿姐卿玥的教导下，他亦深谙世家交往之道，明白规矩是死的，人心是活的，在坚持原则的同时，亦懂得如何更好地处事待人，维护家族利益与关系。此非圆滑，而是智慧。”

蓝忘机静静地听着，兄长的话语如同清泉，流入他因恪守规矩而略显板滞的心田。他想起魏无羡那跳脱不羁、总能以各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打破常规的性子，又想起叔父方才那由震怒到无奈最终妥协的神情，似乎隐隐明白了些什么。他点了点头，低声道：“忘机……明白了。”

见弟弟听进去了，蓝曦臣眼中笑意加深。这时，蓝忘机又开口道：“兄长，那三百遍家规……由我来抄。”

蓝曦臣却摇了摇头，温声拒绝：“不必。叔父罚我，自有其道理。我身为兄长，未能及时察觉引导，事后又试图以巧言转圜，虽情有可原，但终究是有所隐瞒。领受此罚，是应当的。况且，”他语气轻松了些，“我应下惩罚，也是给了叔父一个台阶。他心中未必全然信了我的说辞，只是事已至此，不得不顺势而下罢了。”

蓝忘机见兄长态度坚决，且思虑周全，便不再多言，只是心中暗下决定，自己定会陪着兄长一同抄写，至于兄长用不用，便是兄长的事了。

与此同时，云深不知处的演武场上，却是另一番景象。

林昭一身利落的青鸾栖云纹劲装，手持长剑，身姿挺拔如青松。她的对面，是同样严阵以待的林谦睿。

“阿姐，请指教。”林谦睿执剑行礼，神色肃然。

林昭微微颔首：“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