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界定真实与疯狂回响（2/2）

“嘻嘻……真厉害……”

一个清晰、带着揶揄和赞赏，却又冰冷彻骨的孩童声音，突兀地在整个黑石镇上空响起，直接传入每一个人的意识深处，压过了那些逐渐减弱的疯狂低语。

这声音……不属于辛，也不属于任何已知的黑石镇居民！

沈知意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如刀，扫视四周。

只见在之前辛死亡的那个管道小屋的入口处，空气如同水波般荡漾了一下。一个模糊的、大约孩童高度的虚影缓缓凝聚。

它并非实体，更像是一个由扭曲光线和阴影构成的投影。它脸上戴着的，正是那块辛捡到的、破损的小丑面具残片！只是此刻，那残片上的笑容仿佛活了过来，散发着浓郁的、几乎凝成实质的恶意。

而在这个“小丑”虚影的肩头，竟然还坐着一个更小的、戴着破损了一半的、类似“学者”常用的单片眼镜面具的虚影！那“学者”虚影手中，还捧着一本由光影构成的、不断自动翻页的书籍。

“学者”与“小丑”！

图书馆的警告，以这样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具现化了！

“哎呀呀，仪式被打断了呢。”那小丑虚影用着孩童般天真却诡异的语调说道，破损面具下的目光（如果那阴影算目光的话）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沈知意，“大姐姐，你身上的光……好温暖，好有趣啊！和我们一起玩吧？永恒的欢笑，多好啊！”

它肩头的“学者”虚影则用冰冷的、毫无波动的语调补充道：“目标确认。‘心火’持有者，规则干涉等级：高。对‘盛宴’构成潜在威胁。建议……清除，或……同化。”

“清除多没意思！”小丑虚影不满地晃了晃脑袋，“同化！把她变成我们最新的‘笑料’！一定会让‘主宰’非常开心的！”

它们的对话肆无忌惮，仿佛沈知意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

沈知意心沉了下去。这不仅仅是残留的意念，而是“欢笑假面”核心成员借助仪式残留和面具残片为坐标，投射过来的具有一定自主意识的“镜像”！它们比想象中更难缠。

“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沈知意冷冷开口，周身白金光芒重新凝聚。中断仪式只是暂时缓解，不解决这两个投影，黑石镇的危机远未解除。

“目的？”小丑虚影夸张地摊开手（如果那阴影算手的话），“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玩啊！你看，平衡多么无趣，断裂多么可怕，只有在疯狂的欢笑中，才能获得永恒的超脱！”

学者虚影推了推脸上的单片眼镜，声音依旧冰冷：“我们在收集‘情绪燃料’，为了迎接‘主宰’的完全苏醒，为了……重启整个乐章。黑石镇，只是万千音符中的一个。”

重启乐章？情绪燃料？主宰？

这些词汇背后隐藏的真相，让沈知意感到一阵寒意。这“欢笑假面”所图甚大，远超她的预估。

“好了，闲聊时间结束。”小丑虚影突然拍了拍手，它和学者虚影的身影开始变得凝实，虽然依旧是投影，但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却陡然攀升，“让我们看看，你这朵温暖的‘心火’，能在我们的‘玩笑’里，坚持多久呢？”

它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黑石镇的灯光骤然全部熄灭！并非能量中断，而是光线本身，被某种规则“否定”了！

绝对的黑暗降临，唯有沈知意周身和白金光芒，以及那两个虚影身上散发出的诡异微光，在黑暗中如同鬼火般摇曳。

而在黑暗中，无数更加清晰、更加疯狂的呓语和扭曲的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实质的潮水，要将沈知意，连同整个黑石镇，彻底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