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裂痕之下（2/2）

她看着他深邃的眼眸，语气认真：“关于我父亲的事，无论真相多么不堪，无论会面临什么，我都想和你一起查下去。我不想再被蒙在鼓里，也不想再被动地等待和保护。”

陆北辰凝视着她，在她眼中看到了破茧重生般的坚韧力量。他心底某处柔软的地方被深深触动。他抬手，指腹轻轻拂过她微红的眼角，动作珍重。

“好。”他应道，只有一个字，却重若千斤，承载着承诺与并肩而战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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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沈知意没有再回避外界。她在陆北辰的陪同下，回到了舞团，投入了紧张的排练中，用汗水和专注来沉淀纷乱的心绪。她和陆北辰的关系，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公开，虽然依旧引人注目，但有了他全方位的庇护，那些探究的目光和议论，并没能真正影响到她。

她偶尔会去看望母亲，旁敲侧击地问起一些关于父亲早年创业和与顾家交往的细节。母亲虽然疑惑，但见她神色如常，只当她是好奇往事，便也断断续续说了一些。那些零碎的信息，与陆北辰查到的线索相互印证，渐渐拼凑出一些模糊的轮廓。

这天排练结束，沈知意走出舞团大楼，陆北辰的车已经等在门口。

她坐进车里，发现他正看着一份文件，眉头微蹙。

“有新的发现？”沈知意系好安全带，轻声问道。

陆北辰将文件递给她，语气沉凝：“顾宏远比我们想象的更谨慎，也更狡猾。明面上的线索几乎都断了。不过，我的人从一些非常规渠道，查到当年负责处理你父亲公司破产案的某个关键人物，在事情结束后不久就举家移民，之后便几乎与国内断了联系。”

沈知意翻看着文件，上面是那个关键人物——一位姓王的会计师——极其简略的海外信息。

“找到他，是不是就能知道更多？”她抬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理论上是的。但他目前行踪不明，似乎也在刻意隐藏。”陆北辰启动车子，“不过，另一个意外的发现是，顾西洲的母亲，在得知顾西洲来找过我们之后，情绪似乎非常不稳定，私下联系过几次心理医生。”

顾母？

沈知意微微一怔。那位在她记忆中总是温婉优雅、甚至对她颇为和善的顾伯母？

“她……”沈知意有些疑惑，“她知道内情？”

“不确定。但她的反常，或许是一个突破口。”陆北辰目光深邃地看着前方车流，“顾家这潭水，比我们想的更深。枝枝，做好准备，真相可能会揭开更多……丑陋的东西。”

沈知意握紧了手中的文件，点了点头。无论真相如何，她都已决定直面。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她有些熟悉、此刻却带着明显颤抖和哭腔的女声，是顾西洲的母亲！

“枝枝……是，是我，伯母……”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恐慌和无助，“求求你……能不能……能不能单独见我一面？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关于……关于你父亲牧之的……西洲他爸爸他……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他……”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模糊的杂音，像是被人打断，随后，通话被猛地切断！

沈知意握着传来忙音的手机，心脏骤然沉了下去。

陆北辰侧头看她，眼神锐利：“怎么了？”

沈知意抬起头，脸色微白，眼中充满了震惊与不祥的预感：

“是顾西洲的母亲……她好像很害怕，说要单独见我，告诉我关于我父亲的事……但话没说完，电话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