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灵酒大卖（2/2）

街尾的李修士面前摆着张破木桌，上面摊着张玄狐裘，毛色本是殷红如血，往日能换百颗上品灵石，如今却蒙着层灰。他拿布巾擦了又擦，裘皮依旧提不起光泽，倒像是把他眼底的光也一并擦去了。\上周刚在迷雾森林宰了头千年玄狐，本想给小徒弟换把好剑，现在...\他话没说完，就被隔壁摊主的咳嗽声打断。

那摊主面前堆着堆雷狮爪，爪尖泛着电光，往日是炼器的好材料，此刻却被摊主用布随意裹着。\我这雷狮爪更惨，\摊主拍着大腿，声音发颤，\前天有个炼丹师来问价，只肯出三成，说现在妖兽材料供大于求，谁还肯花高价收？\

不远处，几个散修蹲在墙角，手里捏着干瘪的灵石袋。\早知道就不囤那么多赤磷蛇的椎骨了，\一个矮个修士捶着墙，\上个月收的时候以为能涨，现在倒好，连本钱都收不回。\另一个高个修士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块血淋淋的妖丹，丹气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这火鸦丹，我拿命换来的，现在连颗疗伤丹都换不到。\

街面上的风卷着落叶，打着旋儿从修士们脚边掠过。往日里热闹的叫卖声没了，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叹息。有人把刚剥下的妖兽皮往地上一摔，骂了句脏话，声音里带着哭腔：\这日子没法过了！下个月的月供都凑不齐，还修什么仙！\

夕阳把修士们的影子拉得老长，他们手里的妖兽材料在暮色里泛着暗淡的光，像一块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人心里发慌。谁也不知道这场风波何时才能过去，只知道再这样下去，手里的材料只会越来越不值钱，到最后，怕是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夜色渐浓，万宝楼的灯笼一盏盏亮起来，却照不亮修士们脸上的愁云。他们收拾着摊位，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只有手里的妖兽材料还在散发着淡淡的血腥气，提醒着他们这些天拿命换来的，不过是一场空。

何草谷晨雾未散，谷内已是一派繁忙景象。谷东头的青灵圃里，十数名弟子正照料着灵田药园。他们或手持玉锄除草，或提着陶罐浇灌灵泉，露珠沾湿了衣袂也浑然不觉。一名绿衣小师妹正踮脚为\凝露草\搭起防虫纱帐，指尖轻触叶片上滚动的水珠，引得草叶微微震颤。

谷西的醉仙坊飘来阵阵酒香，七八名弟子肩扛灵谷、手提陶瓮，正将新收的\紫米稻\倒入石磨。坊内蒸汽氤氲，两名壮实的男弟子正抡着木杵，在巨大的青石槽中翻搅酒曲，汗珠顺着黝黑的脸颊滑落，滴在滚烫的谷粒上溅起细碎白汽。隔壁的储酒洞内，几个身影正弯腰搬运酒坛，坛口红布封印上的\醇\字在烛火下泛着微光。

谷中央的百草堂最是热闹，几名弟子围坐案前，面前摊开的古籍旁摆着数十种草药。\依我看，需用三百年份的雪莲子。\青衣弟子手持狼毫在纸上勾画，身旁的丹炉正咕嘟作响，飘出的药香与酒香交织成奇异的甜暖气息。堂外晒场上，一串串风干的\醉仙藤\与\忘忧花\随风轻摆，像是在为这忙碌的清晨打着节拍。整个何草谷弥漫着草木清气与淡淡酒香，弟子们额角的汗珠映着晨光，折射出七彩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