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血歌狂啸,阿丑暴走(1/2)

死寂之中,一根针落下恐怕都能惊起一片滔天巨浪。

董璜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或者说,他被方才董俷的隐忍冲昏了头脑,竟觉得这个野种不过是虚张声势。

他狞笑着,用尖刻到极致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凝固的空气:“看什么看?你这个连母亲是谁都不知道的野种!还敢瞪我?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话音未落,董璜脸上的得意笑容便僵住了。

他看到了一双不属于人类的眼睛。

那双原本还残留着一丝少年清澈的眸子,此刻深处燃起了两簇幽绿的鬼火,一种与太师董卓发怒时如出一辙的、蛮横不讲道理的凶戾之气,从中喷薄而出。

董俷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他缓缓挺直了原本略显佝偻的脊背,那具看似单薄的身体里,仿佛有一头沉睡了十六年的远古凶兽,被这句“野种”彻底唤醒。

“你……你想干什么?”董璜本能地后退一步,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变的颤抖。

董俷没有回答。

他只是咧开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无尽的酷烈与残忍。

他动了,身形快如鬼魅,手中那杆毫不起眼的大枪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仿佛活了过来。

一名挡在他与董璜之间的家将,是董璜的心腹,也是府中数一数二的好手。

他见状厉喝一声,横刀格挡。

他自信这一刀足以劈断这杆破枪。

然而,枪与刀碰撞的瞬间,发出的却不是金铁交鸣的脆响,而是一声令人牙酸的“咔嚓”声!

长枪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姿态,蛮横地砸断了精钢打造的环首刀,枪势未绝,枪杆如同一条狂怒的铁鞭,重重地抽在了那名家将的脖颈上。

骨骼碎裂的闷响清晰地传遍全场,那家将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头颅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下去,整个人如一滩烂泥般瘫倒。

一击,断刀毙敌!

这血腥而高效的一幕,如同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将所有人从惊愕中炸醒,又立刻将他们拖入了更深的恐惧深渊。

这已经不是斗殴,这是屠杀!

董俷一击得手,并未停歇,他喉咙里发出一连串古怪的音节,那是一种沙哑、古老、充满了铁与血味道的吟唱。

“杀一人为罪,屠万人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这不是歌,这是来自地狱的战吼,是亡魂的诅咒!

伴随着这暴戾的歌声,他手中的大枪彻底化作了夺命的凶器。

原本在他手中显得有些笨拙的枪法,此刻在无边杀意的催动下,竟化腐朽为神奇。

每一招每一式都舍弃了所有繁复的变化,只剩下最直接、最有效的杀戮本能。

横扫、猛砸、直刺,大开大合,霸道绝伦!

家将们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和那首诡异的杀人歌骇得心胆俱裂,阵型瞬间溃散。

他们面对的不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台不知疲倦、只知杀戮的战争机器。

枪影过处,鲜血飞溅,惨嚎声此起彼伏。

有人被枪杆扫中胸口,胸骨寸寸断裂,口喷鲜血倒飞出去;有人被枪刃划过咽喉,捂着脖子徒劳地挣扎,最终在血泊中失去声息。

尸体一具接着一具倒下,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开来,整个院落化作了修罗场。

李儒站在廊下,原本儒雅的脸上血色尽褪。

他看着那个在尸山血海中狂舞的身影,遍体生寒的同时,心底却又涌起一种病态的、难以遏制的兴奋。

恐惧与贪婪在他的眼中疯狂交织。

他恐惧于这少年体内蕴藏的、比董卓更加纯粹的毁灭欲望;却又贪婪地窥见了一种可能——这股力量若是能为己所用,那将是何等恐怖的一柄利刃!

这才是真正的董氏血脉,真正的霸王之姿!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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