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愿界初响，塔心新序（2/2）

白槐被塔心推向更高的位置。

光压得她眼前几乎看不见。

风像石块打在她胸口，但她听见——

风后面有哭声，有怒声，有祈求，有悔意。

她的喉间颤了颤。

“他们……的愿……”

灰名抱紧她，声音沉稳：

“愿界不是让你替他们活，

是替他们——听见。”

白槐的指尖终于稳住了塔心白焰的牵引。

她轻声：

“我听见。”

祁焰倒在地上哭：“她成功了……愿界……不会反噬她了……”

但就在愿界初稳——

塔心突然发出第二声震响。

白槐胸口的光猛地反方向拉扯。

祁焰吓到跌退：“这……这不是界痛！这不是愿界的痛——这是塔心新序！！塔心要重立‘界序’！！它要对旧殿……判罚！！”

灰名的眉目首次显露冷意：

“主殿……要被清算。”

白槐才刚稳住愿界，

塔心却已开始“代界问罪”。

反光城半空拉起一条光线，

光线指向主殿深处已经半碎的殿心所在。

祁焰哑声：

“塔心……要执行对主殿的……灭序……”

白槐猛地睁眼。

“灭序？！”

祁焰点头如狂：

“主殿谋反界心，又唤旧界心残念！

塔心不可能放过他们！！

灭序不是杀人——

是抹殿的‘权’！！

殿心一灭——主殿不配存在！！整座主殿会被塔心从城脉中拔掉！！”

白槐立刻伸手：“停——！！”

塔心白焰却压下第三道光，

像断头刀一样落向主殿。

灰名抓住白槐：

“你拦不住塔心。

这是新序——既已立界，塔心必须清旧。”

但白槐看着那落向主殿的白焰，

眼底第一次出现了不同于界心的神色——

不忍。

她轻声：

“我不能让整个反光城……从我开始的时候，就以毁灭旧序为代价。”

灰名皱眉：“但旧序要杀你。”

白槐：“我知道。”

她抬起手，

将愿界的光贴上塔心的白焰。

塔心白焰被迫停顿。

全城的脉络都为之一惊。

祁焰跪倒：“白槐……你……你在替主殿求……生？”

白槐声音极轻，却稳：

“不是替主殿。

是替……这一座城。”

塔心停顿。

第三道光悬在半空。

愿界的柔光托住它，

像“愿生”第一次碰上“塔律”。

灰名看着白槐，

眼底升起某种极复杂的情绪——

不是拒斥，不是怒意，而是……认同。

塔心沉默半刻。

然后落下一句：

“愿界——非灭。”

祁焰泪流满面：“它……它听你的……塔心放过主殿……塔心只灭殿心，不灭殿人……白槐……你改变了塔……”

白槐慢慢落回地面，愿光从指尖散开。

灰名扶着她，问：

“你还撑得住？”

白槐抬眼，

愿界的光环映在她眉间：

“愿界初响。

塔心新序。

我……可以。”

塔心白焰微微颤动，

像对她做出一个古老而郑重的回应。

风吹来。

愿界第二声回响——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