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风雪既熄 潜局再燃(2/2)
最先破局的是士林余子。一名年轻士子忍耐再三,终于踏前一步,声调微颤却强作激昂:“江大人一手遮天,压我等之言,毁我士林之心!我辈立言,不为私,不为权,只为天下士子之清名!”
声落瞬间,几名士林同党齐声附和,似要以群声压迫,扭转殿中气氛。
百官心头一震。士林之言,最易激起共鸣。果然有人低声议论,有人眼神动摇。江枝却只是抬眸,冷冷一笑:“清名?尔等敢言清名?”
她一抬手,殿门骤开,几名刑司校尉押着人缓步入内。那人衣衫褴褛,面色惨白,正是昨夜与士林暗会的内侍。江枝淡声道:“此人已供认,尔等所言清名,实则通敌之谋。书信在此,印鉴尚存,敢问诸位,还敢否认?”
几名士林余子脸色顿时惨白。有人想要辩解,却被江枝截声而下:“本官不言,你等或许还可装聋作哑。但今日证据俱在,再言清名,不过是自取其辱!”
殿中一片寂静。百官心弦紧绷,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紧接着,旧党残脉再度动作。一名侍郎忽然高声而出:“江大人何以独断?旧党虽败,却有忠良之臣。若一概斩之,岂非逼良为奸?”
此言一出,几名旧党余脉随声附和,欲借“忠良”二字自救。江枝冷哼一声,抬手又抛下一卷密札。
“忠良?此乃顺德候府暗记。尔等所称忠良,暗中所谋,皆是‘逼宫’二字。若这也叫忠良,那便是天下忠良尽皆叛逆!”
话音如刀,劈在百官心口。顺德候旧案之名,早已为天下共知。百官心惊胆寒,旧党余子更是冷汗涔涔。有人扑通跪下,口中辩解:“此非我意,乃被胁迫——”
江枝冷冷扫视:“胁迫?若真心无涉,为何昨日议事,尔等暗中留手?此心若无鬼,何必夜聚?”
旧党群体顿时如同被人揭去最后一层遮羞布,彻底乱了阵脚。
就在此时,延妃遗脉终于忍不住,强行出手。两名身着侍衣的内监忽然自百官后列冲出,手中寒刃直逼江枝。霎时殿中惊呼四起,百官四散而避。
可江枝仿佛早已预料,她未曾动身,只抬手一挥,刑司暗卫齐出,瞬间将二人扑倒在地。血迹溅落石阶之上,染得殿堂更冷。
江枝声音冷彻:“延妃旧案,余孽不绝。今日便以二人血,告诸天下——延妃一系,彻底断绝!”
皇帝目光阴沉,握住御案,未言一语。百官却心中巨震。眼前一幕,使所有人彻底看清:江枝不只是审案,而是在冷手收割,彻底撕碎所有暗线。
此刻,士林余子、旧党残脉、延妃余脉三线之人,尽数噤声,或跪,或伏,或满面冷汗,彻底失去反击之力。殿中气息凝结,仿佛一柄无形的刀横在众人喉间。
江枝缓缓抬眼,环视殿堂,声音冷冽:“风雪既熄,余火却欲再燃。本官今日一言:若再有暗局燃起,必将再度收割,不留一丝火星。”
她语声落下,殿中群臣无一敢动,皆伏首如山。
皇帝终于开口,声音沉沉:“江卿之功,朕已见。然朝堂动荡,实乃人心未定。今日之事,暂且到此。”
说罢,他目光微抬,凝望江枝片刻,神色复杂,终归无言。
江枝微微拱手,神色恍若无波,却在心底冷然一笑。她已看出:皇帝虽倚重,却亦忌惮。百官虽伏,却心怀惶惧。她的冷手收割,不仅是斩敌,更是在血与火中立威。
御前再次爆发的风暴,在江枝一人之力下彻底平息。士林余子噤若寒蝉,旧党残脉再不敢言,延妃余脉血染石阶,彻底覆灭。风雪虽停,殿堂中却弥漫着一股比风雪更冷的压迫。
百官心中皆知:此刻的江枝,不仅是御史台之主,更是朝堂冷手收割者。只要她在,任何暗局,任何潜火,都无处遁形。
风雪既熄,潜局再燃,却已在这一刻,被江枝冷手一一斩灭。
御前大殿的寂静,像一张被风雪压到极致的纸,随时可能碎裂。百官垂首,耳畔只听得自己心脏的砰砰跳动声,却无一人敢先开口。江枝一动不动,仿佛一尊立于风雪尽头的冷铁神只,漠然俯瞰众生。
士林余子心知大势已去,却仍有人抱着最后一丝执念。年长的御史忽然朗声道:“江大人,风雪再厉,也不能覆写人心。士林之火,虽今日被压,亦不会熄灭。”
话音虽坚定,但声音却微颤,仿佛随时会崩溃。百官中一阵波澜,心中皆暗想:士林尚敢硬抗,难道他们真的还有退路?
江枝冷笑,声音如霜雪击铁:“人心?你所谓的人心,便是暗谋、便是通敌、便是逼宫?若人心如此,本官今日愿以刀斩之,以火焚之!”
她话音甫落,刑司暗卫再度拖入两人,那是昨夜被捕的书吏,身上布满刑痕,却仍带着清晰的笔迹。那一卷笔札被高高举起,映照在烛火之下,上面的字迹分明,正是士林与旧党勾连的暗文。
全殿心弦骤紧,百官心底仿佛有无数根线被猛然拉断,惊惧、动摇、窒息,全都扑面而来。有人额头沁出冷汗,有人喉咙哽住不敢呼吸。
旧党残脉眼见局势更倾,慌忙大喊:“此乃伪造!刑司酷刑,何足为凭!”
江枝漠然转眸,淡声:“伪造?若是伪造,何以与尔等府库所存印鉴丝毫不差?若是伪造,何以你们昨日还急急烧毁府中文案?”
她一语揭破,旧党残脉如坠冰窟,冷汗顺着鬓角流下。再无言辞。
百官心中一片惶然。那些向来依附旧党之人,望着江枝此刻冷冷逼视,忽然心生悔意——若他们再随从,恐怕今日就要血染石阶。
就在此时,延妃余党突袭的血光还未完全褪去,忽然又有一名年轻内侍扑跪而出,声嘶力竭道:“江大人!延妃遗脉未绝,他们尚在外宫潜伏,欲借今日御前再起!”
此言一出,殿堂轰然,百官瞠目,仿佛风雪再度扑面而来。
江枝神色不动,只冷声问:“何证?”
那内侍双手颤抖,奉上一枚匣子。刑司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方残印,正是延妃旧府的暗记。此物一出,所有心存侥幸的延妃余孽,面色当即惨白。有人哆嗦着跪下,有人转身欲逃,却被暗卫死死拦下。
血腥味弥漫在殿中,寒气压在每个人胸口。百官此刻才彻底明白:士林、旧党、延妃余脉三线同动,却在江枝一手之间,悉数被揪出、揭破、斩断。
她一步步走到御阶之下,声音冰冷,仿佛寒铁敲击大地:“风雪虽熄,但潜局不断。尔等心怀侥幸,却忘了风雪既过,灰烬亦能致命。今日,本官以冷手收割,斩尽潜火,以正朝纲。”
皇帝神情阴沉,手指微微扣案。群臣战栗,伏首之声此起彼伏。有人在心底暗暗庆幸自己未曾涉足,有人却惊恐万分,担心江枝目光落到自己身上。
殿外风声呼啸,仿佛万鬼哭嚎。殿内的压迫,却比风雪更冷。百官心弦彻底崩断。江枝冷手收割,不只是斩敌,更是在用血与证据,将朝局牢牢握在自己掌心。
那一刻,所有人都明白:风雪既熄,但潜局已在江枝手下彻底断绝。她不是御史台之主,而是冷手收割全局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