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风雪既息 宫局暗燃（1/2）

风雪终于停了。厚重的积雪压在宫墙上，沉闷得像要将一切声音都吞没。殿外的空地已被清扫过，血迹被厚雪掩盖，可那股渗入石缝的腥气仍在，冷风一吹，仿佛从地底渗出，叫人心底发凉。

御前一度沉寂。百官们俯首而立，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皇帝端坐龙椅，神情阴沉，眉宇间的冷意似乎未曾散去。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却又很快被冰冷替代。他看着殿中众臣，心知他们表面恭顺，心底却依旧在暗涌。

江枝静静立在御前一角，身姿挺拔，眼神如刀。香监署的女官之位，令她在群臣中显得格外孤立，然而她的冷静与锋利，却让任何人都不敢与她对视。

风雪既息，按理宫局应当稍有宁静，然而江枝却敏锐地察觉到，一股比风雪更幽深的暗火正在积聚。士林的余灰未绝，旧党的残余在暗中喘息，延妃的余孽零散而伏，外廷之声也在悄然汇聚。

她手中掌握着一份暗报，上面写明某几位御史夜半私会，地点是在太庙之旁的偏殿。她唇角轻轻一勾，冷声低语：“余灰不死，便该彻底焚尽。”

夜色沉沉，宫巷阴影里有人影闪动。三名死士悄无声息地靠近香监署，手中寒刃映着残雪之光，杀意逼人。可他们还未靠近，就已被暗处的弓箭齐齐钉死，鲜血溅在白雪上，格外刺目。江枝的心腹从阴影中走出，低声禀报：“女官，三名死士，皆为延妃旧部。”

江枝只淡淡点头，眸中冷光一闪：“果然不死心。既如此，便由我来逼他们现身。”

次日朝会，御前风雪虽停，寒意却更胜。士林余灰之人首先出班，声色俱厉地奏请：“陛下！风雪既息，社稷当以清议为先。若香监署一手独揽，天下必疑朝纲不正！”

江枝冷笑一声，声音不高，却压过了所有喧嚣：“清议？你们的清议不过是余灰之火。三日前血书是谁所书？昨夜刺客是谁所养？今日你们却敢在此言清议，真是笑话。”

那御史余灰面色一白，仍强撑道：“血书或有他人冒名！刺客未必与士林相关！”

江枝冷冷反击：“冒名？那么笔迹为何与你手下书生一模一样？刺客未必相关？那为何昨夜被擒死士口中吐出的第一个名字，便是你府上的幕僚？御史大人，这便是你所谓的清议？”

群臣一阵哗然，御史余灰彻底哑口。

旧党余人立刻站出，试图转移话题：“陛下，女官之言未必可信。祖制不可废，若将朝政交予香监署，恐为天下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