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库火余灰 圣心摇摆（1/2）

御库大火虽被压下，但空气中仍弥漫着焦糊的香气。半数木架倒塌，残余的火星在暗处闪烁，仿佛随时会再燃。

江枝立在灰烬之中，衣袖染了些许烟尘，却神情冷定。她目光如针，死死盯着那几匣被揭开的“假签”。

贵妃则依旧端坐于凤榻，衣不染尘，眉梢带笑。她抚着袖口，仿佛一切与己无关。

此时，殿外传来急促的内侍声：“圣上驾到——！”

众人齐齐跪倒。

皇帝身披貂裘而来，面色沉若寒潭。目光一转，先落在焦黑的库房，再看向贵妃与江枝。

“火是怎么烧起来的？”他声音低沉，带着压不住的怒意。

江枝叩首：“启奏陛下，奴才查库之际，突有火折子滚落，引燃香料。奴才怀疑有人有意毁证。”

贵妃却轻笑：“陛下，本宫在场。那火折子分明是从人群中滑出，怎能凭此就说是有人故意？再说，火起之时，恰好是江主笔主持查录，她若说不是她安排，又有谁能调度库内之人？”

江枝抬首，声音冷厉：“娘娘好一番巧舌。若奴才真要自焚证物，何必亲手扑火？这等反咬之言，怕是连圣上都不信罢。”

殿内一时寂然。皇帝眉头紧皱，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

一边，是久居中宫、得宠有年的贵妃；一边，是新得重用、以冷厉见长的江主笔。

他心头隐隐作痛。贵妃的温顺笑容，曾伴随他半生；而江枝的话，却句句切骨。

圣心，开始动摇。

江枝抬手，呈上东库所获的“假签”。

“陛下请看，秋山藤未出御库，却在案簿上‘赫然在列’。若非有人伪造抄录，此等错乱从何而来？”

皇帝低头细看，眉头紧锁。那字迹，果然与御前所呈一模一样。

贵妃立刻柔声：“陛下，此等字迹，岂能凭眼目就断定？满朝文臣，谁不会临摹？若有人假借本宫之名，反栽于我，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