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天山雪莲·救君解毒（2/2）

他没反抗，顺势躺下，目光却一直停在她脸上。

“你说的话，是认真的？”他问。

“哪一句？”

“让天下为你陪葬。”

她低头整理银针，动作没停，“我说话，从不玩笑。”

他闭了会儿眼，再睁开时，神色变了。不再是刚才那种将死之人的释然，而是某种更沉的东西。

“我不许。”他说。

“什么？”

“你不准做这种事。”他盯着她，“我活着，你得跟着我；我死了，你也得活下去。这是命令。”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他。

两人对视片刻，谁都没退。

外面传来轻微响动，像是有人在试探性地敲门。

“殿下？”是侍卫的声音，“太医署的人到了，在外候着。”

萧锦宁没动。

齐珩闭眼，“让他们回去。”

“可是……”

“我说，让他们回去。”他语气平静，却不容反驳，“这里不需要别人。”

门外沉默几息，脚步声远去。

屋内重归安静。

她重新坐下，手里还拿着银针包。指尖摩挲着布面，她忽然开口：“箭是谁射的？”

“不知道。”他声音低了些，“我在廊下看见茶盏碎在地上，就想来找你。刚转过角，就中了箭。”

“你早知道茶有问题。”

“嗯。”

“为什么不让人来通知我？”

“来不及。”他顿了顿，“而且……我想亲自告诉你。”

她抬眼看他。

他看着她，眼里没有掩饰，“我不想你一个人面对危险。”

她没说话。

良久，她把银针包放进药囊，站起身走到窗边。窗外夜色浓重，东宫各殿灯火零星。她推开一条缝，冷风吹进来，吹散屋里血腥气。

“你恨他们吗？”他忽然问。

“谁？”

“所有害你的人。”

她站在窗前，背对着他，没回头。

“不是恨。”她说，“是清算。”

他闭上眼，轻轻“嗯”了一声。

屋内再次安静。

她没再说话，也没回头。手指搭在窗沿，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外面天色未亮，宫道上巡夜的灯还在移动。

她忽然察觉什么，猛地回头。

床上的齐珩正在伸手摸枕头下的东西。

她几步走过去，按住他手腕。

“别碰。”她说。

他看向她，“只是看看。”

“那上面有血。”她盯着他，“你的血。”

他没挣，任她拉着，只低声说：“我想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这支箭。”他声音很轻，“和当年杀你母亲的，是不是同一把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