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毒宴险行,读心术再破杀机(1/2)

天光刚亮,萧锦宁便起身梳洗。她将药囊系紧腰间,银针藏入袖口,又取出一只空瓷瓶放入怀中。昨夜识海清明,心镜通恢复三次可用之数,今日必有变故。

果然未到午时,陈氏便遣人来请,说是设宴接风,阖府女眷皆至。

她随丫鬟穿过回廊,远远就听见厅内笑语盈盈。赵清婉坐在主位侧席,一身海棠红裙,发间金步摇轻晃,正举杯向众人致意。

“妹妹来得正好。”她抬眼望来,笑容温婉,“这酒是西域进贡的葡萄酿,我特地为你留了一盏。”

案上摆着青玉酒壶,壶身雕花繁复,酒液呈琥珀色,香气扑鼻。几名丫鬟已将杯盏斟满,只等她落座。

萧锦宁垂眸行礼,在下首坐下。她不动声色扫过四周,宾客十余人,皆是侯府亲眷与旁支女眷,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带着好奇与打量。

赵清婉亲自执壶,将一杯酒推至她面前。

“你远道归来,理应敬你一杯。”她的指尖在杯沿轻轻一划,笑意不减,“喝完这杯,咱们就是真正的姐妹了。”

萧锦宁低眉看着那杯酒,没有伸手。

她闭眼,心神沉入识海——心镜通开启。

赵清婉的心声立刻浮现耳边:“软筋散已溶入酒中,三刻之内必瘫,看她还怎么装乖巧!”

紧接着,陈氏的声音也响起:“喝下便由我们做主,明日就说她突发急症,送去庄子静养,再无人能碍事。”

声音清晰,毫无掩饰。

她睁开眼,唇角微动,端起酒杯。

“姐姐厚爱,我不敢辜负。”她说着,凑近鼻尖轻嗅。酒气浓烈,却无异样气味。

她仰头作势欲饮,手腕忽然一颤,酒液泼出半盏,洒在袖面上。她“哎呀”一声,身子歪斜,脚步踉跄,竟朝厅外跌去。

众人惊呼。

她直直撞向停在庭院中的马车——玄色车帘绣金蟒纹,正是太子齐珩微服来访时所乘。

“砰”的一声,她跌倒在车辕旁,手中酒杯脱手飞出,残酒尽数泼在车帘一角。

侍卫立刻冲上前,脸色阴沉:“哪来的疯丫头!竟敢冲撞殿下座驾!”

她伏在地上,双目紧闭,呼吸绵长,似已昏沉。

那侍卫怒极,抬脚就要踹开她。

车内却传来一道冷声:“住手。”

帘子掀开一线,齐珩坐在其中,目光掠过她,又落在被酒浸湿的帘角。那布料原本深黑,此刻渗出淡紫纹路,如藤蔓蔓延。

他眼神一凝,随即放下帘子,只道:“退下。”

侍卫收脚,退后两步,仍盯着萧锦宁,满脸不屑。

厅内宾客也被惊动。陈氏匆匆赶来,见状皱眉:“这孩子怎如此失仪?”

赵清婉跟出来,扶起萧锦宁的手臂,语气关切:“妹妹可是身子不适?这酒才喝一口就醉成这样。”

萧锦宁靠在她肩上,面色苍白,嘴唇泛青,呼吸沉重。她没有睁眼,只微微点头,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

“快扶她回去歇着。”陈氏挥手,“别扫了大家兴致。”

两名仆妇上前搀住她,将她架离庭院。

她头垂着,眼角余光却透过睫毛缝隙,最后看了一眼马车帘角。

紫色痕迹仍在,清晰可辨。

她们将她抬回房中,安置在床上。一人留下照看,其余退下。

门刚合上,萧锦宁便睁开了眼。

她坐起身,动作利落,毫无醉态。指尖探入袖中,取出那只空瓷瓶——方才摔倒时,她已用袖面蘸取残留酒液,封存其中。

她打开瓶塞轻嗅,果然有一丝极淡的腥甜味,混在酒香之下,若非熟知毒理,绝难察觉。

软筋散确实在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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