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扑克 火焰与一根来自背包的绳索（2/2）
他的目光扫过着火楼栋和对面的建筑。对面是一栋六层楼，楼顶平坦，与着火阳台的直线距离……目测约十八到二十米。中间是狭窄的巷道。
几乎在扫描完成的瞬间，他已计算出至少十七种干预方案，并排除了其中十六种。包括强行突破火场上楼——成功率低于百分之三十，且可能引发结构坍塌。呼叫空中救援——来不及，且城市空中管制复杂。唯一可行性超过百分之七十的方案……
他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没有向惊慌的人群解释。他猛地转身，快步冲向对面那栋六层楼的单元门。门是老的防盗门，锁是简单的弹子锁。他手指在门锁某处一按一扭，细微的机括声后，门开了。他闪身进入，沿着昏暗的楼梯向上狂奔，脚步轻盈迅捷，几乎不发出声音。
顶楼天台门锁着，是简单的挂锁。他如法炮制，打开，冲上天台。
天台上堆着些废弃的花盆和杂物，风很大。他跑到对着着火阳台的边缘。下方巷道里的人群发现了他，指指点点，不明白这个突然跑到对面楼顶的人要干什么。
韩迩梦放下一直背着的、看起来普通的深灰色双肩包——实则是经过高度伪装的内置多功能匿踪装备箱。他快速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卷比拇指略粗、闪着哑光黑色的特种纤维绳索，以及几个造型奇特、带有复杂锁扣和滑轮结构的金属部件。
他的手指翻飞，动作快得带出残影。绳索一端被快速穿过金属扣，打上一种极其复杂但绝对牢固的绳结，另一端固定在坚固的通风管道基座上。金属扣在他手中组合变形，形成一个带有简易瞄准和弹射功能的抛投装置。整个过程不超过十五秒。
他举起组合好的装置，眯起一只眼。目镜视野中，辅助瞄准线叠加，自动计算当前风速、湿度、绳索重量、目标距离、抛物线轨迹。他微微调整角度，身体稳如磐石。
下方人群屏住呼吸，看着他，有人喊道：“喂！楼顶的！你要干嘛！太危险了！”
韩迩梦充耳不闻。他手指在装置某个部位轻轻一按。
嘣！
一声轻微的、如同强弓离弦的闷响。装置前端的特制抓钩带着绳索，如同出膛的炮弹，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无比地飞越近二十米宽的空隙，穿过着火阳台防盗网的间隙，然后自动张开倒扣，牢牢钩挂在了阳台内侧的混凝土栏杆上！一次成功！
韩迩梦用力拽了拽绳索，测试承重。纹丝不动。他双手戴上从背包侧袋取出的、带摩擦增强涂层的简易手套，没有任何安全设备，就这么在无数人倒吸冷气、惊呼“疯了”“不要命”的声浪中，双手抓住绳索，身体向楼外一跃！
他没有直接滑下去，而是利用跃出的初速和身体摆动，如同人猿泰山，在空中荡出一个弧线，同时双脚在对面楼墙壁上精准地借力蹬踏，调整方向和减速。一次，两次，三次蹬踏，每一次都恰到好处地抵消下坠力并维持摆荡动能。十几秒后，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如同精准投送的包裹，稳稳地“荡”进了着火单元的阳台，单手抓住了栏杆边缘，一个翻身，稳稳落在阳台上！
阳台上的夫妇已经吓呆了，孩子大哭。浓烟从门缝涌入，呛人。韩迩梦扫了他们一眼，确认无严重外伤。他看了一眼防盗网，没有试图去找钥匙或工具，而是抬起脚，对准锁扣位置，猛地一踹！并非靠绝对力量，而是精确打击在结构最薄弱点。哐当一声，老旧的防盗网锁扣应声崩开。
他迅速从背包侧袋扯出一小块折叠的银色薄膜——高效隔热防火毯，抖开，将呛咳不止的小女孩裹住，抱在怀里。然后对吓傻的父母快速道：“抓紧我，别松手，闭眼。”
他一手抱孩子，一手示意父亲抓住他背后的背包带，母亲抓住父亲的胳膊。然后，他再次抓住那根横贯高空的绳索，深吸一口浓烟弥漫的空气，脚在阳台边缘一蹬，向外荡出！
这一次是反向，带着三个人，负荷大增。他双臂肌肉绷紧，纳米级外骨骼辅助模块悄然启动，提供额外的稳定力。他利用绳索摆动和墙壁蹬踏，以比来时更慢但依旧稳定的节奏，向对面楼顶“荡”回。每一次摆动都牵动着下方数百人的心，每一次蹬踏都让人心惊胆战。终于，他带着孩子和父亲率先抵达对面天台边缘，将孩子递上去，又把父亲拉上来。然后再次抓住绳索，独自荡回去，将已经近乎虚脱的母亲也安全带回。
当他带着母亲也踏上对面天台时，下方巷道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掌声和口哨声！无数手机镜头记录下了这惊险无比又精彩绝伦的救援全过程！消防车此时终于清开道路，呼啸着驶入巷子。
韩迩梦将惊魂未定的母亲交给赶来的消防员，快速收起绳索和装置，塞回背包。在人群涌上来之前，他走到那位瘫坐在地上、涕泪横流、不停道谢的父亲面前，蹲下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平静地说：“检查家里电路。尤其是起火点附近，有没有不寻常的发热或破损，有没有最近新装或改装过的电器。”
父亲愣住，茫然点头。
韩迩梦不再多言，起身，穿过激动的人群和闻讯赶来的记者镜头，迅速消失在老旧的巷弄深处，如同他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当晚，本地乃至全国社交网络彻底沸腾。高空绳索横跨火场救人和神秘魔术师原是跑酷大神两个话题牢牢占据热搜前两位，点击量爆炸。韩迩梦在对面楼顶组装抛投装置、飞索横渡、带人荡回的惊险画面被多角度拍摄，清晰度不一，但足以震撼所有人。人们惊呼这是现实版的超级英雄，是隐藏民间的绝世高手，是将魔术与极限运动结合的神人。白天的魔术视频也被重新翻出，热度更上一层楼。
而在星海守望基地，雷栋看着内部渠道获取的、更清晰的现场视频片段，尤其是韩迩梦那套行云流水、远超常理的绳索操控和空中机动，眼角抽搐，牙关紧咬。他一把抓过加密通讯器，几乎是吼着发出一条信息：
“韩！墨！同！志！”
“让你体验生活！没让你体验成龙电影！”
“你那绳子哪来的？装备清单里没这条！还有你那套空中杂耍跟谁学的？你知不知道现在全网都在找你！你‘休假’休出个国民英雄来了！”
信息发送，雷栋盯着屏幕，又是气恼又是后怕，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骄傲，最后只能狠狠抹了把脸，对旁边同样看得目瞪口呆的苏晚晴叹道：“得，这下更别想低调了。这位爷，真是到哪儿都是焦点。”
苏晚晴盯着视频里韩迩梦收绳索时，背包侧面一个不起眼的、如同电路烧灼般的细微焦痕，若有所思。那痕迹的位置，与她之前分析“归航信标”能量溢出可能造成的损伤特征，有某种程度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