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五圣成真（三）（1/2）

猪八戒的九齿钉耙已泛起水光：装神弄鬼！

他刚要出手，七佛突然同时摊开骨掌。

每只掌心里都跳动着记忆碎片：第一世的金蝉子被如来亲手剥去金身；第三世在流沙河被万箭穿心；第九世惨死在狮驼国...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第十片记忆：取经归来的庆功宴上，如来将无字真经按进唐僧胸口，镜头上移，照出灵山地下禁锢着的万丈魔影，那魔影的相貌竟与唐僧有七分相似！

五行缺火，真灵不归。尸弃佛的骷髅突然唱起偈语。

七具佛骨同时燃烧起来，火焰却是冰冷的青色。

唐僧踉跄后退，背后黑莲印记突然剧痛，仿佛有根须在往心脏里钻。

孙悟空化作万丈巨猿，一棒扫向七佛。

棒风所过之处，山岳崩塌，但那七具骷髅却如幻影般穿过攻击，直接出现在唐僧周围。

师父小心！白龙马的龙角射出青光，却穿透骷髅打在远处山头，整座山峰瞬间化为翡翠。

七佛骨掌相叠，将唐僧困在中心。

熊熊青火中，众人听见唐僧发出前所未有的惨叫。

孙悟空急得拔下一把毫毛，吹出的分身刚接近火焰就化为灰烬；猪八戒召来的天河之水在火中蒸发成毒雾；沙僧的土遁之术完全失效；白龙马的龙息反而让火焰更旺。

这是业火！孙悟空突然醒悟道：只能师父自己参悟！

青火突然内敛，形成一朵巨大莲花将唐僧包裹。

花苞中传出诵经声，却是倒着念的《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

唐僧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火海上。

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由无数燃烧的经书组成的海洋。

每页经文都在痛苦扭曲，仿佛有生命般试图逃离焚烧。

这是...大雷音寺的藏经阁？他俯身想捞起一页经书，手指却被烫出白骨。

那些烧焦的皮肉里钻出细小的黑虫，啃食着他的血肉。

第十世了，还不明白吗？火焰中走出个身披破烂袈裟的僧人，面容与唐僧一模一样，只是双眼没有瞳仁，只有跳动的火苗，无字真经为何选中你？

唐僧凝视着这个诡异的自己道：因为我乃如来弟子？

哈哈哈！火人突然狂笑，整个经卷火海随之沸腾，金蝉子，你当真以为只有你是如来的弟子？

他撕开胸前袈裟，露出与唐僧背后相同的黑莲印记道：我们都是！

火焰突然变成漆黑，浮现出开天辟地时的画面：混沌中一株青莲绽放，结出两枚莲子。

一枚化成如来，另一枚却因沾染盘古污血而堕为魔种。

如来将未孵化的魔莲封印在灵山地底，而封印的钥匙...正是金蝉子的十世元神。

不可能！唐僧胸口剧烈起伏，无字真经突然从他体内飞出，悬浮在两人之间。

空白经页上开始浮现血色文字，记载着惊人的真相：所谓西天取经，实为如来用金蝉子十世修为加固封印的仪式。

而如今如来圆寂，魔莲即将借助与金蝉子同源的力量破封。

火人伸手触碰经书，整片火海突然倒流，全部涌入唐僧体内。

剧痛中，唐僧看见自己第一世被剥金身时，剥下的其实是莲花形态的魔气；看见流沙河万箭穿心是为散去他积累的佛性；甚至取经路上八十一难，每难都在暗中抽取他的本源...

现在你懂了？火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慈悲道，你我本是同源……

他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钟声打断。

漆黑火海中浮现灵山景象：大雄宝殿内，如来金身像的头颅突然滚落，断颈处喷出的不是金血而是粘稠的黑浆。

唐僧跪在火海中，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如果连如来都早已被污染，如果十世修行都是谎言...

他腕上的佛珠突然颗颗爆裂，最后一颗里却飘出个微小但纯净的光点，那是五行山下，小牧童送给孙悟空的野桃花。

阿弥陀佛。唐僧突然笑了，笑得泪流满面。

他主动拥抱燃烧的火人，任凭业火焚身，魔也好，佛也罢，这一世...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我是唐僧。

现实世界中，包裹唐僧的青莲突然绽放。

走出来的僧人额间金莲已变成红黑双色，袈裟上多了火焰纹路。

他背后浮现出双重法相，半面为佛，半面为魔。

火灵归位。七佛骷髅齐声宣告，随即化为灰烬。

最后一粒火星落在无字真经上，终于显现出完整的经名《罗睺封印录》。

…………

五行齐聚的瞬间，方圆百里地动山摇。

五圣体内流转的光芒在空中交织，形成巨大的五行轮盘。

轮盘中央浮现灵山虚影，清晰照出大雷音寺地下那个被十万条锁链禁锢的万丈魔影，祂的面容果然与唐僧有七分相似。

师父！孙悟空的金箍棒微微颤抖，那玩意儿该不会真是...

唐僧没有回答。

他正在阅读完全显现的无字真经，每翻一页脸色就苍白一分。

经文中记载的真相令人窒息：魔祖罗睺与如来本是一体双生，每次如来转世，罗睺也会随之苏醒。

而这次，灵山诸佛选择主动接纳魔气，以求佛魔合一的大解脱。

所以取经从头到尾都是个骗局？猪八戒的钉耙深深插入地面道，就为了把我们五个炼成封印的补品？

沙僧的琉璃佛珠突然发出警报般的红光。

远处云层破开，降下十二道金光，竟是十二圆觉菩萨，但他们金身上全都爬满黑纹，手持的法器变成了各种刑具。

金蝉子。为首的文殊菩萨开口时嘴里不断滴落黑油，灵山有请。

他手中的青狮剑已经腐烂生蛆，剑尖挑着个熟悉的金箍，正是当年套在孙悟空头上的禁箍。

孙悟空獠牙暴长：假扮文殊的孽障！

他一个筋斗跃至高空，金箍棒化作万丈巨柱直砸而下。

十二菩萨不躲不闪，反而齐声诵起《金刚经》。

佛经文字具现为金色锁链，竟将金箍棒牢牢缠住。

猪八戒的水火攻来，沙僧的土龙扑去，白龙马的木雷轰下，全部被同样的方式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