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村长夫妻(1/2)

明天一早,我就去村里转转,问问有没有人见过一个左手腕有圆疤的男人,再找找当年逃出去的张婶子的下落——总会有办法的。”

炕桌上的桂花茶彻底凉透了,碗底的花瓣蔫蔫地贴在瓷壁上。

窗外的夜色依旧浓得吓人,可林渔的心里,却燃起了一点火苗——

不管那黑影是谁,不管当年的火藏着多少秘密,她都不会再退缩了。

为了爹娘,为了阿杏,为了陈婆婆,也为了那个丢失了记忆的原主,

她一定要把真相挖出来,让那些藏在黑暗里的人,再也无处可躲。

她伸手把那只歪耳朵的布偶兔子抱在怀里,兔子身上还带着陈婆婆的体温,像是在给她力量。

“婆婆,睡吧,”林渔轻声说,“没事的我在呢”

陈婆婆点了点头,却没松开她的手。

夜又静了下来,只有两个人交握的手,传递着彼此的温度,在这沉沉的黑夜里,像一点微弱却执着的光,亮着,等着天亮。

夜露凝在墙根的枯草上,沾湿了林老实的裤脚,冷得他骨头缝里都发颤。

他猫着腰,像只偷食的野鼠,在村庄的暗影里窜着——左边是李家废弃的柴房,断墙塌了半边,

月光漏下来,照得地上的柴禾杆像一排惨白的骨头;

右边是村头的老井,井沿上的青苔滑腻,风一吹,井里晃着细碎的月影,像极了当年破庙里跳动的火舌。

他不敢走大路,专挑墙根、树后这些见不得光的角落钻,

桂树的枯枝刮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细血痕,他却浑然不觉,

只攥紧了藏在袖管里的遮面黑布,心脏擂鼓似的撞着胸口,

每一步都踩得又轻又急,仿佛身后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这具发颤的身子。

终于,他跌跌撞撞冲进自家后院,那扇吱呀作响的柴门被他一把甩上,“哐当”一声闷响,惊飞了院角草垛里的夜鸟。

他背靠着门板滑坐下去,粗糙的木门硌得他后背生疼,却抵不住浑身的瘫软。

颤抖着抬手扯下遮面布,露出一张蜡黄的脸,额角的冷汗混着尘土往下淌,滴在胸前打补丁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子。

“呼……呼……”

他张大了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慌乱。

院外的风又起了,吹得柴房顶上的茅草“沙沙”响,那声音落在他耳朵里,

竟和当年破庙起火时,茅草被烧得噼啪作响的动静重叠在一起——

他分明记得,火舌卷过林念爹娘的衣角时,他们撕心裂肺的哭喊;

记得林阿杏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最后望向他时,满是不解和恐惧;

记得自己攥着那位大人给的火折子,站在庙门外,眼睁睁看着火舌吞噬一切,连一句呼救都不敢应。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和泪,声音发颤,带着说不出的懊恼和恐惧。

当年山崩后,林家村逃出来的老人没几个,瞎子陈婆婆更是半只眼都看不见,他本以为那把火能烧干净所有痕迹,

能让那位大人彻底安心,能让他这个村长的位置坐得稳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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