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原来是这么回事（1/2）

就在这时，人群后头突然传来一个怯生生的、细若蚊蚋的声音，被风卷着飘到前头来：

“娘……她、她说的是真的……”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转了过去——只见桃花攥着自己洗得发白的衣角，

站在人群最外围的土坡上，脑袋埋得低低的，露出的后颈都红透了。

她身上的布衫是新做的，比村里其他孩子的都体面，可此刻那体面劲全没了，只剩下缩手缩脚的局促。

风卷着土粒打在她的裤腿上，她才慢慢抬起头，眼眶红红的，不敢看王桂英，

也不敢看林渔，只盯着自己膝盖上贴着的草药。

“我、我那天看到她在家里弄草药……”

桃花的声音抖得厉害，每说一个字都像要费极大的劲，

“我觉得她采的草药好看，就、就上去抢她的药篓子……她不给，我就、我就给了她一个巴掌……还、还踩烂了她的草药……”

她说完，头埋得更低了，肩膀轻轻发抖，连带着攥着衣角的手都在颤。

风又吹过来，这次没卷着叶子响，倒把桃花的声音送得更远，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王桂英僵在原地，伸出去要抓林渔的手停在半空，整个人像被钉在了地上。

围观的村民彻底炸了锅，窃窃私语声瞬间变大，有人直接开了口：

“原来是这么回事……桃花这孩子也太横了……”

“可不是嘛，比人家大三岁，还动手打人……”

“林念这丫头也是可怜，没爹没娘的，被这么欺负……”

那些话像针似的扎在王桂英身上，她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最后猛地转过身，狠狠瞪了桃花一眼，可那眼神里没了之前的狠劲，只剩下气急败坏的难堪——

她想撒泼，想骂人，可桃花亲口认了账，林渔脸上的巴掌印、额角的疤都摆在那儿，

村民们的议论声又嗡嗡地围着她转，她连一句硬气话都喊不出来了。

林渔瞅着王桂英那副吃了苍蝇似的模样，心里头那股憋了许久的火气总算顺了些，可嘴上却没停，只是声音稍缓，却更戳人心窝：

“听见了？你女儿自己都认了。

我十二岁，她十五岁，她打我是‘不懂事’，我推她一下就是‘大逆不道’？合着这村里的道理，是你们家自己编的？”

她往后退了两步，稳稳地扶住肩上的行囊带子，那行囊虽简单，却装着她全部的家当，此刻在她手里，倒像是攥着底气。

风又刮起来，这次没卷着土，反而带着点河对岸的青草香，

吹得她额前的碎发飘起来，露出的那道疤依旧扎眼，可配上她此刻挺直的小身板，倒添了几分倔强的英气。

围观的村民议论得更凶了，有几个年纪大的老爷子，

原本是被王桂英喊来“撑场子”的，此刻也放下了手里的锄头，脸色沉沉地看向王桂英，其中一个拄着拐杖的张大爷忍不住开口：

“桂英啊，这事就是你家桃花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