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周鹤年为什么要抓她(1/2)
她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每一步都踩在松软的泥土上,惊起几只觅食的野鼠。
快到界碑时,她忽然听见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林渔立刻缩到一棵枯树后,握紧了短刀——却见那道身影一瘸一拐地靠近,月光照在他染血的衣襟上,是陈京!
“陈京!”她下意识想喊,却只发出一阵气音,慌忙冲出去,指尖在他身上急促地比划,
“你没事吧?他们呢?”
陈京的左臂无力地垂着,袖子被血浸透,看见她时,紧绷的脸突然松了,咧嘴一笑,露出沾着血沫的牙:
“跑掉了。”他打手语的动作很慢,指尖抖得厉害,“就知道你会等我。”
林渔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掉在他染血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糖豆从她身后跑出来,围着陈京欢快地转圈,尾巴摇得像朵盛开的花。
陈京抬手想摸她的头,却在半路疼得抽回手,倒吸一口凉气。
林渔急忙扶住他,往土地庙的方向拽,指尖在他胳膊上比划:“快处理伤口!”
两人一狗的身影渐渐隐入乱葬岗的黑暗里,只留下界碑旁那几滴尚未干涸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暗红的光。
远处的青崖镇早已熄了灯火,只有这片死寂的坟地,还藏着两个挣扎求生的灵魂,和一只忠心耿耿的黄狗。
夜已深,周府书房的烛火被穿窗的晚风搅得明明灭灭,映得梁上悬着的鎏金灯盏晃出细碎的光影。
案几上的青铜香炉早熄了火,只余一缕若有若无的沉水香,
混着周鹤年身上玄色锦袍沾染的夜露寒气,在空气里凝出几分滞重。
周鹤年将茶盏重重掼在案上,碧螺春的茶叶沫溅了满桌,
滚烫的茶水顺着紫檀木桌面蜿蜒流下,在雕花的桌沿积成小小的水洼。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低着头,后颈的冷汗浸湿了衣领,连声音都在发颤。
他不敢抬头看主上的脸色,只瞥见地上铺着的波斯地毯,暗纹里仿佛爬满了无声的寒意:
“属下无能,那丫头跑进了乱葬岗,弟兄们不敢……”
“废物!”周鹤年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指节叩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敲得人心头发紧。
窗外的老槐树被风刮得哗哗作响,枝桠影在窗纸上扭曲,像无数只抓挠的手,
“一个乱葬岗就把你们吓住了?我养你们这群饭桶,是让你们当缩头乌龟的?”
他起身时,腰间的玉佩撞出清响,玄色锦袍扫过散落的账本,带起一阵纸页翻动的哗啦声。
账本下露出半幅画卷,绢面在烛火下泛着柔和的光——
画中是个穿青布裙的少女,正蹲在药圃里采草,鬓边别着朵淡紫色的野花,眉眼间带着股倔强的韧劲,正是林渔。
周鹤年的声音里淬着冰,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扫过地上瑟瑟发抖的黑衣人,又落回那幅画上。
画中少女采草时微微蹙眉的模样,此刻在他眼里却成了刺,扎得他眼底泛起猩红。
“两个活口,追了那么久,连影子都快抓不住了?”
他抬脚踹翻旁边的矮几,青瓷茶杯摔在地上,碎片溅到黑衣人的手背上,留下几道细小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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