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陈京?(1/2)

路过后厨时,含混的咒骂声混着摔碗的脆响劈面砸来。

林渔听不懂那些方言俚语,却本能地将后背贴紧冰凉的砖墙。

门缝里漏出的橘色光晕中,龟奴腰间的铁链随着动作哗啦作响,

他手中的火把将墙上映出扭曲的黑影,像极了老鸨脸上永远带着的狞笑。

她屏住呼吸,每根神经都紧绷成弓弦。粗布鞋底碾过碎石的瞬间,林渔浑身血液几乎凝固。

直到听见里头传来瓷碗摔碎的巨响,才借着这声掩护,蹑手蹑脚地蹭过厨房后门。

沾着煤灰的指甲在砖墙上刮出细微声响,惊得她僵在原地——

却见龟奴只是踹翻脚边的木桶,继续骂骂咧咧地朝别处走去。

夜色将醉仙楼的飞檐獠牙浸成墨色,鎏金匾额在火光中忽明忽暗,活像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

林渔缩在阴影里,望着主楼层层叠叠的雕花窗棂。

二楼贵宾雅间的鲛绡纱帘后,隐约可见人影晃动,

门口把守的壮汉腰间长刀泛着冷光,连廊下的石狮子都仿佛在警惕地盯着每个角落。

更衣室...她咬着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穿过九曲回廊后的紫藤架,顺着挂满宫灯的游廊就能抵达。

可此刻那里必然也布满眼线——除非...林渔的目光突然扫过西北角的柴房,歪斜的屋顶上堆着半人高的茅草。

如果能从屋顶潜入,或许能避开明面上的守卫。

夜风裹着焦糊味扑来,远处传来铜锣急促的声响。

林渔摸了摸藏在衣襟里的短刃,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几分。

林渔深吸一口气,将烧焦的裙摆塞进粗布裤腰,用满是烟灰的手背胡乱抹了把脸,装作捡陋的小厮混进主楼。

鎏金兽首衔着的烛台将整座楼照得恍若白昼,

二十四盏水晶宫灯垂落的鲛绡在暖风中轻颤,每一片流苏都缀着细碎的夜光珠,

随着宾客的推搡摇晃,在地面投下粼粼碎影,仿佛流淌的银河。

穿过雕花木廊时,林渔被扑面而来的热浪撞得几乎窒息。

这里的空气粘稠得像是掺了蜜的酒,龙涎香混着苏合油的甜腻,

裹着汗味、脂粉味与血腥气,凝成一团令人作呕的迷雾。

丝竹声震得人耳膜生疼,琵琶弦音陡然拔高,八名舞姬踏着银铃步摇冲进厅堂。

她们的水红襦裙绣着金线并蒂莲,动作稍大便会裂开高叉,

露出裹着珍珠粉的大腿,腰间翡翠环佩相撞,叮叮当当的声响里,有宾客抛出的金叶子在空中划出弧线。

二楼雅间传来哄笑,林渔下意识抬头,正撞见惊人一幕——

戴着翡翠扳指的富商将舞姬按在雕花栏杆上,女子绯红的肚兜半褪,

雪白的胸脯几乎贴上男人油光满面的脸,檀口微张,不知是在娇笑还是惊呼。

更远处的圆桌旁,几个公子哥正用银签挑着葡萄喂进歌女嘴里,

有人伸手掐住歌女的腰,惊得对方酒杯打翻,琥珀色的酒水顺着月白色裙摆蜿蜒而下,在波斯地毯上晕开深色痕迹。

角落的博戏坊里,骰子撞击青瓷碗的脆响混着咒骂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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