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感染天花（2/2）

喉间涌上腥甜的液体，她想抬手擦拭，却发现手臂已经肿得抬不起来，

水疱破裂的瞬间，黑紫色的血沫顺着嘴角蜿蜒而下，在粗布衣襟上晕开大片污渍。

火势舔舐着房梁，灰烬如黑雪般飘落。

林渔的意识开始模糊，恍惚间看见年轻郎中跪在面前，颤抖的手悬在她溃烂的皮肤上方却不敢触碰。

她想开口说“救我”，喉咙却像被滚烫的烙铁堵住，只能发出含混的呜咽。

那些水疱在火光中泛着妖异的光泽，仿佛无数双眼睛，正冷冷注视着这场人间炼狱。

林渔的睫毛颤了颤，喉间发出微弱的呜咽。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一片轻飘飘的落叶，被人粗鲁地抬上担架。

浓烟呛得她睁不开眼，四肢却像被抽走了骨头，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火光在她模糊的视线里跳动，仿佛地狱的火焰，要将她彻底吞噬。

担架颠簸着穿过嘈杂的人群，林渔勉强睁开眼，看到一张张惊恐又陌生的面孔在眼前掠过。

有人指着她窃窃私语，有人慌忙后退，眼中满是恐惧和厌恶。

她想张嘴解释，这不是她的错，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染上这可怕的病，可喉咙里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气音。

一块白布突然从天而降，蒙住了她的脸。

黑暗瞬间将她笼罩，林渔奋力想要抬手掀开，却连指尖都无法挪动分毫。

绝望如潮水般涌来，她只能透过白布的缝隙，看着外面越来越暗，听着人们慌乱的脚步声和惊叫声渐渐远去。

苏二娘站在青楼门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看着担架上那小小的身影被抬走，眼神里满是恨意和绝望。

这个女孩，不过来了短短一个月，就将她苦心经营多年的青楼推向了深渊。

她想起这些年为了维持青楼的生意，如何在权贵间周旋，

如何讨好那些难缠的客人，如何在暗处打点关系。可如今，一切都要毁于一旦。

“二娘，官府的人说要查封这里。”伙计慌慌张张跑来，声音里带着哭腔。

苏二娘浑身一震，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她看着担架消失在街角，突然一脚踢翻门口的灯笼。

火焰在地上蔓延，映照着她扭曲的面容：“好个扫把星！我苏二娘倒了八辈子霉，才会收留你这个灾星！”

街道上渐渐空无一人，只剩下青楼门前的招牌在风中摇晃。

林渔被抬进冰冷的马车，白布下的她，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只觉得这世间的一切，都在离她远去。

马车碾过碎石，林渔的后脑在粗糙的木板上磕出闷响。

她望着车顶上晃动的蛛丝，那些细小的银丝在缝隙漏进的微光里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