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一年，互联网的黎明（1/2）

林辰是被窗外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伸手往床头摸索，指尖触到的不是熟悉的冰冷玻璃屏幕，而是一个空荡荡的木质床头柜。

愣了两秒钟，他才彻底清醒过来——这不是梦。他真的回到了1997年。

窗外，晨曦微露，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远处传来几声自行车的铃响，夹杂着清晨卖豆浆油条的吆喝声：豆浆——油条——热乎乎的豆浆油条——

这是1997年湘南市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清晨。没有智能手机的嗡嗡震动，没有微信消息的轰炸，没有外卖小哥的敲门声。这是一个互联网刚刚开始在中国萌芽的年代，一个大多数人还不知上网冲浪为何物的年代。

林辰赤脚走到书桌前，手指轻轻拂过那本被翻得有些卷边的高考倒计时日历。6月2日，距离高考只剩下不到十天的时间。红色的数字刺眼地提醒着他这个时代的学生们最重要的人生关口。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书桌角落里的那台老旧电脑上——一台386台式机，运行着windows 3.2系统，内存不过4mb，硬盘容量更是小得可怜。

但在1997年，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配置了，是他软磨硬泡了半年，父母才咬牙给他买的学习工具。

林辰按下开机键，听着硬盘运转时发出的声，看着屏幕上缓慢滚动的dos启动信息，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涌上心头。

这个时代，互联网在美国已经掀起热潮。网景浏览器刚刚发布两年，就创造了上市首日股价翻三倍的奇迹；雅虎正在重新定义人们获取信息的方式；亚马逊刚刚上市，开启了电商时代。而在中国，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中国互联网元年...林辰轻声自语，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知道，就在这一年，丁磊在广州创立了网易，张朝阳在北京创办了搜狐的前身爱特信，王志东的四通利方论坛（新浪的前身）也开始崭露头角。这是一个遍地黄金的时代，只要能够抓住机遇。

电脑终于启动完成，林辰熟练地打开调制解调器，听着那熟悉的拨号音。56k的网速，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上网了。刺耳的握手音过后，他终于连接上了这个时代的互联网。

他打开当时还很简陋的浏览器，开始浏览着有限的几个中文网站。四通利方论坛、水木清华bbs，这些在后世已经成为传说的名字，此刻正鲜活地展现在他面前。页面简陋得可怜，大多是纯文字内容，偶尔有几张低像素的图片，但在林辰眼中，这些简单的网页却比任何东西都要美丽。

搜索引擎还没有成熟，门户网站刚刚起步，即时通讯工具...林辰突然愣住了，一个想法如闪电般击中了他。

icq！

他猛地想起，就在去年，三个以色列人开发出了第一款即时通讯软件icq，并且在短短半年内就风靡全球。而在中国，还要等到明年，马化腾才会模仿icq开发出oicq，也就是后来的qq。

时间窗口只有一年...林辰的手指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他清楚地知道，即时通讯软件在未来将会有多么巨大的影响力，它将改变数亿人的沟通方式，孕育出价值数千亿的互联网帝国。

他迅速在电脑上搜索icq的相关信息，确认这个软件确实已经在国际上流行起来，但在中国还鲜为人知。语言障碍和使用门槛，让这个革命性的通讯工具尚未进入普通中国网民的视野。

如果能够开发出一款中文版的icq...这个想法让林辰的心跳加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市场的潜力——在后世，qq几乎成为了每个中国网民的必备软件，腾讯更是凭借这一产品成长为互联网巨头。

他拿出笔记本，开始快速勾勒产品原型和商业模式。不同于原版icq的简陋，他计划中的即时通讯软件应该具备更多符合中国用户习惯的功能：中文界面、好友分组、头像系统、文件传输，甚至在未来还可以加入qq秀、qq空间等增值服务。

不只是通讯工具，而是一个社交平台...林辰越写越兴奋，笔尖在纸上飞快地舞动。他知道，如果能够抢占这个先机，就意味着掌握了一个巨大的流量入口，未来的发展空间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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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南市第一中学的高三部，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黑板上，距离高考还有9天的倒计时数字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每个学生心头。课桌上，堆积如山的复习资料几乎淹没了学生们的身影。教室里静得只能听到风扇转动的声音和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林辰坐在教室后排，表面上在听讲，脑海中却在不断完善他的即时通讯软件设计。

服务器端用c++，保证性能；客户端用delphi，开发效率高；数据库用mysql，开源免费...他下意识地在笔记本上画着架构图，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林辰！

数学老师王建国的一声大喝，把林辰从技术构思中惊醒。王老师是学校的资深教师，以严格着称，最不能容忍学生在课堂上走神。

我刚才讲的那道题，你上来解一下。王老师推了推眼镜，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

林辰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神被抓住了。他看了一眼黑板上的题目，是一道复杂的解析几何题，涉及椭圆、双曲线和直线的位置关系。周围的同学都投来同情的目光，这道题难度不小，很多人都还没理清思路。

在同学们的注视下，林辰平静地走上讲台。令他惊讶的是，这道在前世看来相当复杂的题目，此刻在他眼中却变得异常简单。重生后的他，不仅保留了前世的记忆，连思维能力似乎也得到了提升。

他拿起粉笔，几乎没有停顿，流畅地写下了解题过程。更让王老师惊讶的是，林辰还给出了两种不同的解法，其中一种甚至运用了大学级别的微积分知识。

...所以，这个切点的坐标是(√2，1)。林辰放下粉笔，向王老师点了点头。

教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林辰的表现震惊了。这道题是王老师特意找的奥数级别难题，原本打算用一节课时间来讲解，没想到林辰几分钟就解决了，还给出了两种解法。

王老师愣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很好，回到座位上去吧。不过上课还是要认真听讲。

林辰应了一声，回到自己的座位。他能感受到同学们投来的惊讶目光，特别是坐在前排的苏晚晴——他暗恋了三年的女孩，也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好奇和欣赏。

苏晚晴是班上的学习委员，成绩优异，长相清秀，是不少男生心目中的女神。前世，林辰因为自卑从未向她表白，直到各奔东西后才追悔莫及。她今天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衬得皮肤更加白皙。

这一次，不会再有遗憾了。林辰在心中默念。

下课铃响后，林辰立刻找到了他的好朋友陈浩。陈浩是个戴着厚重眼镜的瘦高个，此刻正埋头在一本《c语言程序设计》中，对周围的喧闹充耳不闻。他的课桌上除了课本，还摆着几本计算机杂志，在这个年代显得格外特别。

浩子，有个事想跟你聊聊。林辰拍了下陈浩的肩膀。

陈浩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林辰啊，怎么了？我正看到指针这一章，有点难懂...

指针确实是个难点，但掌握了就很有用。林辰笑着说，我有个项目想法，想请你帮忙。

听到二字，陈浩立刻来了兴趣：什么项目？

林辰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一个通讯软件，类似icq，但是中文版，还要加入更多功能。

陈浩的眼睛亮了起来：icq？我前几天刚下载试用过，太棒了！但是全英文的，用起来不太方便。你是说我们要做一个中文版的？

不止是中文版，林辰解释道，我们要做得更好。比如加入好友分组功能，不同的头像选择，还有文件传输能力。将来还可以加入更多社交功能。

陈浩兴奋地几乎要跳起来：这个想法太棒了！但是...我们马上就要高考了，时间来得及吗？

我有个计划。林辰从书包里拿出他整理的设计文档，我已经构思好了整体架构。我们可以分工合作，你负责客户端部分，我负责服务器和协议设计。高考前我们完成原型，暑假期间全力开发。

陈浩快速浏览着文档，越看越激动：林辰，这些设计...太精妙了！你是怎么想到的？这个状态感知功能，连icq都没有！

林辰笑了笑，没有解释这些想法其实是来自未来二十年的经验积累。

所以，你加入了？他问道。

当然！陈浩毫不犹豫地回答，这种项目，不参加会后悔一辈子！

两人正讨论得热火朝天，一个轻柔的声音插了进来：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兴奋？

林辰抬头，看见苏晚晴站在桌前，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近距离看她，林辰才发现她的眼睛如此明亮，像盛着星光。

我们在讨论一个软件项目。林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苏晚晴好奇地歪着头：软件项目？听起来很高深。不会影响高考复习吗？

不会的，陈浩抢着回答，林辰已经有了完整计划，高考和项目两不误。

苏晚晴看向林辰，眼中带着几分钦佩：没想到你除了学习好，还懂编程。真厉害。

这句简单的夸奖，让林辰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前世，他从未有机会与苏晚晴如此自然地交谈。

只是感兴趣而已。林辰谦虚地说，随即鼓起勇气问道，对了，苏晚晴，你打算报考哪所大学？

苏晚晴似乎有些意外，应该是清华大学吧，我想学计算机科学。

林辰心中一震——前世他并不知道苏晚晴也打算学计算机，更不知道她也瞄准了清华。

真巧，他微笑着说，我也打算报考清华大学计算机系。

苏晚晴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那太好了，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同学呢。

两人相视一笑，某种微妙的情感在空气中流动。陈浩看看林辰，又看看苏晚晴，识趣地找了个借口溜走了。

你们刚才说的软件项目，能详细讲讲吗？苏晚晴在陈浩的位置上坐下，认真地问道。

林辰惊讶地发现，苏晚晴对计算机和互联网也有着浓厚的兴趣。在1997年，一个女生对技术如此了解是相当罕见的。

他开始向她解释即时通讯软件的概念和潜力，苏晚晴听得十分专注，不时提出一些很有见地的问题。

所以，这个软件可以让人与人之间的交流突破时空限制...苏晚晴若有所思，这可能会改变很多人的生活方式。

确实如此。林辰赞赏地点头，未来，人们可能会通过这种软件维持友情、经营爱情、甚至进行商业合作。

苏晚晴被这个前景深深吸引：听起来...很浪漫。即使相隔千里，也能随时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她的用词让林辰感到意外——，这是技术人士很少用来形容软件的词汇，但却精准地捕捉了即时通讯的情感价值。

是啊，很浪漫。林辰轻声重复，目光不自觉地温柔起来。

上课铃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苏晚晴匆匆回到自己的座位。离开前，她回头对林辰说：祝你们的项目成功。

这一整天，林辰都处于一种微妙的兴奋状态。不仅因为项目得到了陈浩的支持，更因为他与苏晚晴的关系似乎有了新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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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林辰和陈浩来到了市图书馆。这里是湘南市唯一可以提供免费上网的地方，虽然电脑老旧，网速缓慢，但对他们来说已经足够。

图书馆的电脑区只有寥寥几台机器，幸运的是现在人不多。他们找了一台角落里的电脑，开始了工作。

看，这就是icq。林辰向陈浩展示着刚刚下载的软件，界面很简陋，功能也有限，但在美国已经火得不行。

陈浩试用了片刻，评价道：理念很先进，但用户体验太差了。特别是对中文用户不友好。

这就是我们的机会。林辰打开一个文本编辑器，开始详细阐述他的设计理念，我们的软件，我暂时称之为oicq，即open icq，既要借鉴icq的核心思想，又要针对中文用户进行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