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天皇伏羲（2/2）
两种人格，两种视角，两种对天地、对族群、对“道”的理解，在此刻功德加持、境界飙升的催化下，强行合二为一！
“我是……伏羲……”
“妖族……羲皇……”
“人族……天皇……”
“我……究竟是谁？”
剧烈的眩晕与撕裂感袭来，伏羲闷哼一声，身形在功德光柱中晃了晃。
但他死死咬紧牙关，凭借着天降功德带来的庞大力量与自身坚不可摧的意志，强行稳住心神，消化、理顺这海量的记忆与情感冲击。
功德依旧在倾泻，境界依旧在攀升。太乙金仙后期……巅峰…大罗金仙…混元金仙！
“咔嚓！”仿佛有什么无形的枷锁被彻底挣断！
一股凌驾于金仙之上，初步触摸到法则本源、与天地更加亲近的浩瀚气息，自伏羲身上轰然爆发！混元金仙初期！
但这还未结束！教化功德何其庞大？伏羲开创的，是文明之始，是秩序之基，其影响将贯穿人族未来的无穷岁月！
混元金仙中期……后期……功德洪流终于开始减弱，而伏羲的境界，也在混元金仙后期的巅峰，稳稳停住，距离那传说中的圆满之境，也只差一线之隔！
当最后一缕功德金光没入伏羲体内，天空中的玄黄金云缓缓消散，重见天日。
阳光洒落，天地间一片清明，仿佛被刚才那浩瀚的功德彻底洗涤过一般。
石台之上，伏羲缓缓睁开了双眼。
那双眸子，与片刻前已截然不同。
依旧清澈，却深邃了无数倍，仿佛蕴含着古老的星河与无尽的智慧沉淀。
眸底，妖族羲皇的沧桑超然与人族天皇的坚定热忱，完美地交融在一起，化为一种更加博大、更加包容、更加洞悉世情的目光。
他身上的气息，浩瀚如海，沉静如山，已然是洪荒顶尖大能——混元金仙后期巅峰的境界！
虽未成圣，但凭借其开创的八卦大道与无量教化功德，其真实战力与地位，恐怕已不逊色于许多老牌准圣。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接受着体内翻天覆地的变化，消化着两世记忆彻底融合带来的全新认知。
“原来如此……”
伏羲低声自语，声音带着一丝恍然，一丝感慨，更有一份尘埃落定的明悟，“妖族伏羲，困于樊笼，大道难行。”
转世为人，方得新生，方明己道……“我之道，从来不在天庭，而在脚下这片土地，在这些自强不息的族人之中。”
他抬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空间，望向了九天之上那曾经居住过的天庭，望向了混沌天外那清静的娲皇宫。
又望向了深邃的幽冥地府。嘴角，泛起一丝复杂却最终归于平静的笑意。
然后，他收回目光，看向下方依旧处于极度震撼与茫然中的族人与三祖，看向这片在他引领下正焕发出前所未有生机的人族土地。
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晰无比的使命感与归属感，涌上心头。
前世种种，如同镜花水月，虽有记忆，却已再无牵挂。
今生种种，方是真实，是他血肉相连的根，是他誓要守护与引领的道。
他缓缓抬起右手，并指指天，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决绝，清晰地响彻在天地之间，更仿佛传向了冥冥之中那至高无上的大道：
“大道在上！天地共鉴！”
“前世妖族羲皇伏羲，已于轮回中寂灭，因果已了，尘缘已断！”
“今生唯有人族伏羲，承娲皇圣母造化之恩，受三祖先贤教化之德，感亿万人族信赖之托！”
“自今日起，吾立誓：妖族伏羲不存！唯有执掌八卦、开天明道、引领人族前行之——人族天皇，伏羲！”
“吾之道，与人族同在！吾之命，与人族共运！若违此誓，天地共弃，大道不容！”
誓言铮铮，字字千钧，如同最坚固的锚，将他的过去、现在、未来，彻底定在了“人族”这条大船之上！
随着誓言落下，他元神深处，那最后一丝属于“妖族羲皇”的因果牵连与气息印记，如同阳光下的残雪，彻底消融，再无痕迹。
取而代之的，是与整个人族气运更加紧密、更加浑然一体的共鸣！
也就在他大道誓言立下、彻底与过去割裂、身份唯一确定的这一刹那——
混沌深处，大道宫。
侧卧云台、仿佛永恒沉睡的鸿蒙，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手指。
他那双倒映着洪荒万般景象的眼眸，此刻正清晰地映照出不周山脚，伏羲立誓的情景。
看着伏羲那决然的神情，感受着其誓言的坚定与那彻底转变、纯粹无比的人族天皇气运，鸿蒙的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见的弧度。
“倒是果决。既已明道，便送你一程。”
他随意地屈指一弹。
一缕色泽混沌、仿佛蕴含着“有”与“无”所有可能性的奇异紫气，自他指尖无声无息地飞出，“大道兮嫣有看了一眼鸿蒙，就闭上了眼睛。”
鸿蒙紫气无视了混沌与洪荒的界限，无视了时空的距离，甚至绕过了天道的自然感知。
如同一种早已设定好的程序被激活，精准无比地，直接出现在了下界伏羲那刚刚立下誓言、澄澈而坚定的识海最深处！
这缕紫气微渺至极，融入伏羲那浩瀚的混元金仙元神与功德金光之中。
如同水滴融入大海，没有激起半分波澜，甚至连伏羲自己，在立誓的激昂与境界突破的澎湃心潮中，都未曾立刻察觉。
但它的存在，却如同在浩瀚星空中，悄然点亮了一颗最为关键、通往无上境界的“坐标”。
成圣之基——鸿蒙紫气！
它静静地潜伏在伏羲识海，与其八卦大道、无量功德、人族天皇气运，以一种玄妙的方式开始缓慢融合、共鸣，等待着未来某个契机的彻底激发。
石台之上，伏羲立誓完毕，只觉心神前所未有的通透与轻松，仿佛卸下了最后一点无形的负担。
他并未察觉识海深处的异样，只当是功德加身、境界突破、誓言立下的自然舒畅。
他收敛气息，那股混元金仙后期的浩瀚威压悄然内敛，重新变得温润平和。
他看向下方终于从震撼中回过神、激动得无以复加、纷纷再次跪拜高呼“天皇”的族人与三祖，脸上露出了真正属于“人族伏羲”的、温和而坚定的笑容。
混沌宫中，鸿蒙收回目光，指尖再次恢复了那永恒的静谧。
棋盘之上，一枚重要的棋子，已然就位，并且握住了那把无人知晓的、通往更高殿堂的钥匙。
未来洪荒的圣位格局，似乎也因此，增添了一抹全新的、充满变数的色彩。
而这一切，除了超然物外的，大道兮嫣，鸿蒙，此刻，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