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克制(1/2)
刚刚经历一场恶战,气息还未平复的嫡姐沈明珠握紧了软剑,蹙眉望向来路,语气带着疲惫和警惕:“没完没了了还……”
谢长渊和谢长卿立刻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握紧了手中的剑,再次将我们和受伤的狼护在中间。谢长渊沉声道:“戒备。”
马蹄声越来越近,林间小道尽头,尘烟扬起。而那匹刚刚经历了一场血战的母狼,也警惕地抬起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喉咙里发出了警告性的低吼。
林间气氛骤然紧绷,谢长渊与谢长卿一左一右,剑锋微侧,已是蓄势待发。嫡姐沈明珠虽气息未匀,脸色苍白,却也强撑着将我往后护了护,软剑横于身前,那微微颤抖的剑尖泄露了她强自镇定的艰难。
就连那匹刚刚经历苦战、失血过多的母狼,竟也挣扎着站起,龇牙咧嘴,喉间发出低沉而沙哑的咆哮,与众人隐隐结成了一道绝望却不肯退让的防线。那三名躲在草丛中的女子更是吓得面无人色,紧紧抱作一团,连呜咽声都死死压抑在喉咙里,只剩下牙齿打颤的细碎声响。
马蹄声如雷鸣般由远及近,在林地边缘骤停,扬起的尘土模糊了来人的身影。为首之人猛地勒紧缰绳,骏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撕裂长空的悲鸣。
马上之人身着玄色骑射服,那衣袍早已被尘土、露水与暗沉的血迹浸染得失去了原本的光泽,却依旧难掩其通身的贵气与不容置疑的威仪。正是当朝太子——萧景琰。
只是此刻的太子,全然不见平日的温润从容。他发冠微斜,几缕被汗水和血水浸透的碎发狼狈地黏在额角与颊边,眼底是浓重得化不开的青黑,仿佛承载了整夜的黑暗。嘴唇裂开数道血口。
右手,被一方看起来像是从衣袍下摆仓促撕下的布条胡乱包裹着,布条边缘还在隐隐渗着刺目的鲜红。整个人透着彻夜未眠的极致疲惫与一种濒临崩溃边缘的焦虑。
他的目光扫过满地的狼藉,最终落在我们这边,尤其是看到我怀中那团依旧在瑟瑟发抖的狼崽,以及我臂弯里气息奄奄、银白色皮毛几乎被染成暗红的白狼时,那紧绷到极致的脸色明显一怔,锐利的眼神中透出几分难以置信的惊愕,以及……一丝迅速掠过、却未能逃过我眼睛的近乎失态的慌乱。
“你们……”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风箱,语气充满了混乱的疑问与深切的震惊,“这里发生了何事?孤循着打斗声一路寻来…”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目光再次落回那匹极具威慑力的母狼身上,眉头紧紧锁成了一个川字。他身后的侍卫们也个个神情凝重,手死死按在刀柄上,如临大敌,显然对这匹能与人对峙、甚至掌控局面的猛兽忌惮到了极点。
“殿下。”谢长渊率先收剑行礼,声音因力竭而愈发低沉,言简意赅地回禀,“我等遭遇细作伏击。”
太子萧景琰的瞳孔骤然紧缩:“细作?”他的目光立刻投向、瘫软在地如同烂泥的刀疤脸匪首,以及那几个、面如死灰的残余匪徒。
“是,殿下。为首者在此。”谢长卿接口道,声音虚弱却清晰,同时用染血的剑尖无力地指了指刀疤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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