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血战雁门（1/2）

太原城短暂的停留，陈烬甚至来不及洗去一路风尘，便在大原留守官员和北疆将领的簇拥下，直抵城北校场。来不及寒暄，他立即登上点将台，目光扫过台下肃立的将士。这些士卒，许多面带菜色，甲胄破损，但眼神中却燃烧着一股不屈的火焰。北疆的苦寒与连年征战，早已将他们淬炼成钢铁。

“将士们！”陈烬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全场，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朕，来了！”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台下无数将士浑身一震，眼眶瞬间湿润。皇帝亲临前线，这是何等的重视与担当！

“社仑胡骑，侵我疆土，杀我百姓，此仇不共戴天！”陈烬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凛冽的杀意，“雁门关外，郭亮将军和数千弟兄的血，不能白流！这血债，必须用胡虏的血来偿还！”

“朕知道，你们很累，很苦！但胡虏不会因为我们累、我们苦，就放下屠刀！他们只想把我们杀光、抢光！想让我们的父母妻儿为奴为婢！”

“告诉朕！你们答应吗？！”陈烬厉声喝问。

“不答应！不答应！！”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冲天而起，震得校场旌旗猎猎作响。

“好！”陈烬重重一拳砸在栏杆上，“那就随朕，去雁门关！用我们手中的刀，告诉社仑，告诉所有敢窥视我大燕的豺狼——犯我大燕者，虽远必诛！”

“万岁！万岁！万岁！”士气在这一刻燃烧到了！

当日，陈烬便率领太原集结的精锐骑兵五千、步兵一万，并携带大量粮草军械，星夜兼程，赶往雁门关。沿途，不断有各地勤王兵马汇入，队伍如同滚雪球般壮大。

而此时，雁门关的战事，已进入白热化。

社仑深知陈烬亲征的消息后，更加疯狂地督师猛攻。柔然骑兵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摇摇欲坠的关墙。他们驱赶着掳来的百姓为前驱，架起简陋的云梯，甚至不惜用尸体垒成斜坡，疯狂攀爬。

关墙上，老灰头须发戟张，身先士卒，挥舞着陌刀，如同门神般屹立在最危险的地段，刀下胡虏尸积如山。慕容翰则率领骑兵，不断从侧翼出击，袭扰柔然攻城部队，一次次将攻上城头的敌军赶下去。守军将士舍生忘死，用血肉之躯，牢牢钉在关墙之上。关下，尸骸枕籍，血流成河，惨烈程度，远超东南亶洲之战。

陈烬大军抵达雁门关南麓时，已是社仑发动第十次猛攻的次日黄昏。关城上空，硝烟弥漫，喊杀声、惨叫声清晰可闻。

“陛下！关城危急！老将军请您速速入关！”浑身是血的传令兵滚鞍下马，声音嘶哑。

陈烬眺望着那浴血的雄关，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更多的，是冰冷的决绝。他没有立即入关，而是对身旁的猴子下令：“猴子，你带跳荡营，趁夜色，从西山小路潜入关内，增援老灰头！告诉他，再坚守三日！三日后，朕要社仑，埋骨雁门关下！”

“得令！”猴子毫不迟疑，点齐本部精锐，消失在暮色之中。

陈烬随即召集众将，就在关外临时大帐中，下达了反击的最终命令：

“社仑久攻不下，师老兵疲，士气已堕。其粮草不继，内部生隙，此乃天赐良机！朕决意，不再固守，主动出击，内外夹攻，一举击溃社仑！”

他手指地图，部署如下：

“老灰头、猴子：待朕信号，开关出战，从正面猛攻敌中军，务必缠住社仑主力！”

“慕容翰：率所有骑兵，从左翼白草口突出，迂回攻击柔然军侧后，焚其粮草，乱其阵脚！”

“朕亲率中军精锐，从右翼广武城方向，直插社仑王旗所在！此战，不求全歼，只求斩首！杀了社仑，柔然必乱！”

“诸位！”陈烬目光如电，扫过众将，“此战，关乎国运！胜，则北疆可定十年！败，则山河破碎！望诸君，用命！”

“愿随陛下，死战到底！”众将轰然应诺，战意滔天！

是夜，月黑风高。社仑以为燕军已是强弩之末，正准备明日发动最后一击，营地戒备略显松懈。

子时三刻，三支火箭突然从雁门关内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