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兵符的价值（1/2）

平康坊的晨雾还没散，悦春客栈二楼的单间里就亮起了油灯。秦沧坐在桌旁，指尖摩挲着锦袋的边缘，里面的兵符隔着布料传来冰凉的触感，却压不住他心里的焦躁——已经在平康坊躲了三天，严庄的消息一点没查到，神策军的搜查却越来越近，昨天甚至有护院说，坊门口的神策军增加了一倍，看样子是要对平康坊动手了。

他从怀里掏出木牌，放在兵符旁边。深黑色的木牌与金色的兵符放在一起，形成鲜明的对比，木牌上的云纹和兵符侧面的密码符号隐隐呼应，却始终找不到激活的方法。他试过用内劲注入，试过对着月光转动，甚至试过用刀刮开符号表面，都没有任何反应——这兵符和木牌，像两个紧闭的匣子，里面藏着暗卫的秘密，却怎么也打不开。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打断了秦沧的思绪。他瞬间握紧腰间的弯刀，内劲悄悄运转，沉声道：“谁？”

“客官，楼下有位爷找您，说是您的故人。”店小二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显然来人气势不凡。

故人？秦沧皱起眉头。他在长安没有故人，要么是严庄的人，要么是其他势力的探子。他没有立刻开门，而是走到窗边，撩起窗帘一角往下看——客栈楼下站着一个穿着紫色锦袍的中年男人，约莫五十岁，面容微胖，腰间佩着一把镶嵌宝石的弯刀，身后跟着四个穿着黑色劲装的护卫，个个身材魁梧，眼神锐利，一看就是练家子。男人的袖口绣着一个“史”字，布料是西域的云锦，绝非普通人能穿得起。

秦沧的心里咯噔一下——史思明！他在洛阳时听赌坊的人说过，史思明是安禄山麾下最得力的藩镇节度使，手握重兵，盘踞范阳，安禄山起兵后，他立刻响应，攻占了不少城池，野心极大，一直想取代安禄山，称霸北方。这个人怎么会找到他？

“让他上来。”秦沧松开弯刀，却没放松警惕——史思明的人来找他，肯定是为了兵符，这场会面，注定不会平静。

片刻后，敲门声再次响起。秦沧打开门，紫色锦袍的男人走了进来，身后的四个护卫守在门口，没有进来。男人打量着秦沧，眼神里带着审视和贪婪，嘴角却挂着淡淡的笑容：“秦公子，久仰大名，在下是范阳节度使史思明大人麾下的幕僚，姓王，你可以叫我王幕僚。”

“王幕僚找我，有什么事？”秦沧没有请他坐，而是站在门口，挡住他往里走的路，眼神里满是警惕。

王幕僚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走到桌旁坐下，拿起桌上的木牌，看了一眼，又放回桌上，笑着说：“秦公子，明人不说暗话，我来找你，是为了兵符。史大人知道你手里有武则天的兵符，愿意用万两黄金换它，怎么样？”

万两黄金？秦沧的心里冷笑一声。他知道，兵符的价值远不止万两黄金——掌控暗卫，就等于掌控了一支隐藏的精锐力量，在这乱世里，这支力量足以改变战局，史思明想用万两黄金就换走，简直是痴心妄想。

“万两黄金，太少了。”秦沧走到桌旁坐下，拿起兵符，放在手里把玩着，“王幕僚应该知道，这兵符能调动武则天的暗卫，少说也有上千人，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高手。用万两黄金换上千精锐，史大人未免太会算计了。”

王幕僚的脸色变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笑容：“秦公子果然是聪明人。那你想要什么？只要史大人能办到的，都可以谈。”

“我要百人护卫，百匹战马。”秦沧的眼神很坚定，“护卫要后天境以上的高手，战马要西域的良驹，另外，我还要史大人提供严庄的下落。只要你答应这三个条件，兵符就是史大人的。”

他知道，现在他最缺的不是黄金，是力量。百人护卫和百匹战马，能让他在乱世里自保，甚至能和严庄、神策军抗衡；而严庄的下落，则是他复仇和阻止战乱的关键。

王幕僚的眉头皱了起来，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着，似乎在盘算。百人后天境护卫，百匹西域良驹，这可不是小数目，史大人肯定会心疼。但兵符的价值太大了，只要拿到兵符，调动暗卫，别说严庄，就算是安禄山，史大人也能取而代之。

“好，我答应你。”王幕僚突然笑了起来，“不过，秦公子，史大人有个条件——交易地点要由我们定，而且你必须一个人来，不能带任何人。史大人怕你耍花样，毕竟兵符这么贵重，小心点总是好的。”

秦沧的眼神冷了下来。一个人去交易地点？这明摆着是想趁机夺符杀人。史思明根本没打算真心交易，只是想骗他过去，然后抢兵符，再杀了他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