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九阶之说，元素初触（1/2）

秦沧的脚步刚踏出二十丈，身后就传来带着喘息的呼喊：“兄弟！等等——”

他回头时，正看见那瘸腿老者拄着木杖，一瘸一拐地追上来，右腿的裤管因为急跑，又渗出了点淡红色的血。商队里两个能行动的年轻人也朝这边望过来——一个穿褐色皮甲，手里攥着柄嵌着土黄色小珠的铁剑；另一个是十五六岁的少年，裹着件磨破边的灰法袍，怀里抱着鼓囊囊的麻布袋子，指尖还缠着几缕没散尽的淡红光点。

“有事？”秦沧的声音依旧冷淡，目光落在老者渗血的裤管上，没挪开。

老者跑到他面前，弯着腰喘了好一阵，才直起身，脸上堆着憨厚的笑：“兄弟，先跟你道个歉——刚才只顾着道谢，连名字都没说！我叫老汤姆，是这商队的向导，跑银月城到矮人部落的商路五年了，沿途的魔兽分布、歇脚点，我闭着眼都能数出来！”

他指了指身后歪倒的商车，又急着说正事：“你看这天色——”抬手朝头顶指了指，秦沧顺着望去，只见紫色的天空已染上一层淡橙，像被夕阳浸过的颜料，“再过一个时辰，官道旁的枯木林就起雾，雾里藏着1阶的‘雾影鼠’，专咬落单的人。我们打算去前面那处避风石堆休整半个时辰，处理下伤员和货物，你要是不嫌弃，就跟我们搭个伴？到了银月城，我给你指个便宜的落脚地，总比你一个人瞎撞强。”

秦沧扫了眼老者指的方向——两百步外，十几块一人高的墨石碎块堆成避风石堆，石缝里缠着几缕紫色藤蔓，正好挡着官道来的冷风。刚才杀黑铁狼耗了点体力，借休整从老汤姆嘴里多套点大陆规矩，倒也可以。他最终点了点头，吐出两个字：“可以。”

“哎！这就对了！”老汤姆脸上的笑更浓了，连忙颠着瘸腿朝商队喊，“卡伦！把人背稳了，咱们去石堆那边休整！”

穿皮甲的年轻人立刻应了声“好嘞，汤姆叔”，弯腰背起地上那个左腿以诡异角度扭曲的车夫——那车夫额角渗着血，嘴里咬着块粗布，疼得浑身发颤，连哼声都不敢太大。老汤姆边走边跟秦沧说道：“那背人的叫卡伦，是咱们商队的护卫，刚入1阶初窥境的战士，剑上嵌的是1阶土系魔核，能附点元素硬气些；他背上的是车夫名叫本，刚才黑铁狼扑车时，被狼爪扫到了腿。”

走到石堆旁，卡伦小心地把本放在背风处铺好的干草上——干草是从商车底层翻出来的，还带着麦秆的清香，上面撒了层淡绿色的粉末。老汤姆见秦沧盯着粉末看，主动补充：“那是止血草磨的粉，沾着点土系魔法元素，能慢点儿流血，对付皮外伤还行，要是伤着骨头，就只能靠城里的牧师了。”

卡伦刚解下腰间一个鼓囊囊的皮囊，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抱着麻布袋子的少年跑了过来，额角渗着汗，喘着气喊：“汤姆叔，散在地上的墨铁矿都捡回来了，就少了三块被黑铁狼踩碎的，实在没法要了。”

“你这小子，手脚倒麻利。”老汤姆拍了拍少年的后脑勺，转头对秦沧笑道，“这是托姆，学了半年魔法，刚摸着1阶初窥的边儿，现在能凝个小拇指大的小火球，对付野耗子还行，遇上魔兽就差远了。”

秦沧点点头，算是记下了三人的名字。他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石堆上一块露出的墨石碎块——指尖刚触到石面，就传来一丝微弱的温热，不是石头本身的温度，而是藏在石纹里的土黄色小粒子，正顺着他的指尖，慢悠悠地往皮肤里钻。这感觉和在幽暗森林里碰腐叶下的魔法粒子很像，但更沉、更凝实，像掺了细沙的水。

“这就是你们要运的墨铁矿？”他开口问，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可不是嘛！”老汤姆立刻接话，伸手从托姆怀里的麻布袋子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矿块——石面上的螺旋纹泛着淡土黄的光，像有细碎的星子嵌在里面，“你看这纹路，越密、颜色越深，土系魔法元素含量就越高。这块是中品墨铁，到了银月城的矿市，一块能卖五个银币，比我刚才想给你的那几枚零碎银币加起来还值钱。”

秦沧的目光落在那块中品墨铁矿上，丹田处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悸动——不是之前那种模糊的痒，而是像有个沉睡的小漩涡被轻轻戳了一下，正慢慢苏醒，带着点若有若无的吸力，拉扯着矿块里的土黄色粒子。他下意识地按了按丹田的位置，那里的淡金色归墟漩涡，似乎比平时转得快了那么一丝。

“你要是感兴趣，到了银月城，我带你去矿市转转，比我嘴里说的清楚多了。”老汤姆见他盯着矿块不放，以为他动了心，趁热打铁地说，“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跟你说说咱们艾伦大陆的修炼规则——你刚到这儿，不懂这些，走哪都容易吃暗亏。”

秦沧抬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身体微微坐直了些——这正是他等着的话。

老汤姆见状，清了清嗓子，往石堆上靠了靠，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然后慢悠悠地开口：“咱们这大陆，不管是战士、魔法师，还是刺客、召唤师，修炼都按‘九阶’来分。你刚才杀的那些黑铁狼，就是最低的1阶魔兽，身上的元素刚好够着‘初窥’的门槛。”

“初窥？”秦沧捕捉到这个陌生的词，追问了一句。

“对，九阶的第一阶，就叫‘初窥境’。”老汤姆掰着手指头，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像是怕他听不懂，“说白了，就是能‘感知’到身边飘着的魔法元素。像托姆这小子，现在能感知到火系元素，还能凝个小火球，这就是刚入了1阶初窥的门；卡伦能把土系元素附在剑上，让剑更硬点、沉点，也是1阶初窥，比托姆稳当些。”

他指了指卡伦手里的铁剑，剑身上嵌的那颗土黄色魔核正泛着微弱的光：“你看他剑上的魔核，就是用1阶魔兽的晶核做的，能帮着存点元素，不然以他现在的感知力，附一次元素就得歇半炷香，根本撑不住打斗。”

卡伦配合地挥了挥剑，魔核上的光闪了闪，他咧嘴笑了笑：“可不是嘛！我刚开始练感知的时候，盯着这魔核看了三天三夜，眼睛都熬红了，才勉强‘抓’到第一缕土系元素，当时手抖得连剑都握不住，还是汤姆叔帮我稳的劲。”

托姆听到这话，脸有点红，挠了挠头小声说：“我比卡伦哥强点，就练了两天——那天晚上烤火，我盯着火苗看，突然就感觉有小红点往我指尖钻，后来汤姆叔说，那就是火系魔法元素。”

秦沧没接他们的话，而是闭上眼睛，试着按老汤姆说的“感知”去做。他放空心神，不再刻意去想丹田的悸动，只把注意力集中在刚才碰过墨铁矿的指尖——那里还残留着土黄色粒子的温热。

一开始，什么都没有。耳边只有卡伦擦剑的金属摩擦声、本压抑的呼吸声、托姆摆弄矿块的沙沙声，还有石堆外风吹过枯木的“呜呜”声。

但他没急。约莫过了两炷香的时间，就在老汤姆以为他睡着了，刚要开口叫他时，秦沧的指尖突然传来一丝极淡的痒意——像有只小蚂蚁，正顺着指尖的皮肤，慢慢往上爬。

他猛地睁开眼，目光落在石堆旁那块没被捡走的墨铁矿碎块上。这一次，他清晰地看到了——无数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土黄色小粒子，正从墨铁矿的石纹里飘出来，像被风吹动的细沙尘，有的粘在石堆上就不动了，有的则顺着气流，慢悠悠地飘向他的指尖。

“看来是摸着门儿了！”老汤姆的声音带着点惊喜，他刚才从秦沧骤然亮起的眼神里，看到了那种初窥元素时特有的亮意——和当年托姆第一次感知到火系元素时一模一样。

秦沧没说话，只是缓缓伸出手，掌心对着那块墨铁矿碎块。就在掌心与那些浮动的粒子距离不到一尺时，丹田处的归墟漩涡突然自发加速旋转起来——不是他刻意催动，而是像饿极了的孩子看到食物，带着一股本能的吸力。

那些土黄色的小粒子，瞬间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猛地改变了漂浮的方向，朝着他的掌心涌来，顺着掌心的皮肤，钻进了他的体内。

粒子进入体内的瞬间，秦沧能清晰地感觉到——它们没有像在幽暗森林里那样随便流到四肢百骸，而是径直朝着丹田的归墟漩涡冲去。一接触到淡金色的漩涡，粒子就像水滴融入大海，连一点涟漪都没激起，就被瞬间吞噬。紧接着，一股极淡的温热感从丹田蔓延开来，顺着经脉流遍全身，刚才杀黑铁狼时耗损的那点体力，竟像被温水泡过似的，瞬间补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