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镇武卫得请柬(1/2)

洛阳城外的官道上,晨雾还未散尽,秦沧骑着一匹从柳家牵来的黑马,正缓缓朝着城南的方向走。马背上驮着两袋粮食、三把弯刀和一个用油布紧紧裹着的包裹——里面是那块刻着兵符线索的木牌。他身上的血衣已经换成了从柳家库房找到的青色劲装,劲装的领口和袖口绣着低调的云纹,既不张扬,又比之前的破布利落得多。

黑马的步伐很稳,蹄子踏在沾着晨露的官道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秦沧微微低着头,目光扫过官道两旁的树林——自昨夜屠了柳家后,他就没敢再进城,柳家一百三十余口的死讯一旦传开,洛阳城必定会戒严,镇武卫和各路江湖势力都会找他,现在进城无异于自投罗网。

他需要找个隐蔽的地方,解开木牌上的符号。可这几天他绕着洛阳城转了大半圈,要么是平坦的农田,要么是稀疏的树林,根本没有合适的藏身之处。更让他警惕的是,沿途总能看到穿着黑色劲装的汉子在打探消息,看他们腰间的腰牌,竟是镇武卫的人。

“驾!”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秦沧下意识地勒住马,右手悄悄摸向腰间的弯刀——他以为是黑石帮的余孽或柳家的仇人,却没想到,来的是两个穿着银色甲胄的士兵,甲胄上刻着“镇武卫”三个字,手里握着长枪,腰间佩着横刀,一看就是正规军。

两个士兵很快追上秦沧,勒住马,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中间。左边的士兵眼神锐利,上下打量着秦沧,声音洪亮:“你可是秦沧?”

秦沧的心脏猛地一缩,表面却不动声色:“我是,你们是谁?找我何事?”

“我们是镇武卫指挥使李大人麾下的士兵,奉李大人之命,特来送请柬。”右边的士兵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请柬,递到秦沧面前,“李大人请你明日巳时,到洛阳城内的镇武卫衙署一叙。”

镇武卫指挥使李承业?秦沧心里咯噔一下。他在珍宝阁时就听过这个名字,据说李承业是朝廷派来洛阳的武官,武功高强,手握兵权,连黑石帮和幽影楼都要让他三分。柳家刚被屠,李承业就派人来送请柬,显然是知道了他的事,这“一叙”,恐怕没那么简单。

“李大人找我,有什么事?”秦沧没有接请柬,眼神里满是警惕。他担心这是个陷阱——李承业可能想夺木牌,或者想借着柳家的事将他围剿,毕竟他杀了一百三十多人,就算是黑石帮的人,也算是草菅人命,朝廷没理由放过他。

“具体何事,我们不知,只知李大人有要事与你相商。”左边的士兵语气缓和了些,“李大人说了,只要你按时赴约,绝不为难你;若是你不来,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四个字,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秦沧知道,他没有选择——若是不来,李承业肯定会派镇武卫围剿他,以镇武卫的兵力,他就算有“山根立”和弯刀,也未必能逃掉;若是来了,至少还有周旋的余地,而且他也想知道,李承业找他到底是为了木牌,还是为了别的事。

他接过请柬,打开一看——请柬是用红色的锦缎做的,上面用楷书写着“谨邀秦沧先生于明日巳时,赴镇武卫衙署一叙,共商要事。李承业敬上”,字迹遒劲有力,透着一股官威。

“我知道了,明日我会准时赴约。”秦沧将请柬收好,语气平静。

两个士兵点了点头,没有多言,勒转马头,朝着洛阳城的方向疾驰而去。秦沧看着他们的背影,握紧了手里的请柬,眼神里满是冷意——他不会轻易相信李承业,明日赴约,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当天下午,秦沧在洛阳城外的一座废弃土地庙里落了脚。土地庙很小,只有一间正殿,里面的神像已经倒在地上,布满了灰尘,院子里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正好能藏身。他将黑马拴在院子里的槐树上,给它喂了些粮食和水,然后走进正殿,将油布包裹放在神像的残骸上,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牌依旧完好,深黑色的表面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上面的云纹和暗红色符号,依旧神秘。

他没有急着研究木牌,而是开始准备明日的赴约。他从马背上取下一把弯刀,用磨刀石仔细打磨,直到刀刃泛出冷冽的寒光;又将另一把弯刀藏在腰间,用劲装的腰带遮住,只露出一点刀柄;最后,他将木牌重新包好,藏在贴身的衣袋里——这是他唯一的筹码,绝不能丢。

做完这些,他坐在神像旁,开始运转“山根立”。内劲在体内缓缓流动,像一股温水,滋养着他的经脉和肌肉。经过上次的突破,他的“山根立”已经比之前更强,气罩不仅更凝实,还能覆盖全身,就算是李承业这样的高手,想破他的防也没那么容易。他还特意练习了“崩山撞”和“断岳拳”,确保明日若是发生冲突,能在最短时间内反击。

夜幕降临,秦沧没有点灯,只是靠在神像旁,闭目养神。他能听到院子里黑马的呼吸声,听到风吹过野草的“沙沙”声,还能听到远处偶尔传来的狼嚎声。他没有丝毫睡意,脑子里一直在盘算着明日的应对之策——李承业可能会问柳家的事,他该怎么回答?若是李承业要木牌,他该怎么办?衙署里会不会有埋伏?若是打起来,他该从哪个方向逃跑?

第二天清晨,秦沧早早起了床。他用院子里的井水简单洗漱了一下,又吃了几块干硬的麦饼,然后将弯刀藏好,木牌贴身放着,牵着黑马,朝着洛阳城的方向走去。

辰时的洛阳城已经热闹起来,城门口的卫兵比平时多了一倍,个个穿着甲胄,手握长枪,仔细检查着进城的人。秦沧牵着黑马,混在人群中,心里有些紧张——他担心卫兵会认出他,毕竟柳家的事可能已经传开了。

好在卫兵只是检查了他的请柬,没有多问,就让他进了城。进城后,秦沧没有停留,直接朝着镇武卫衙署的方向走。镇武卫衙署在洛阳城的中心位置,是一座巨大的院落,门口站着八个穿着银色甲胄的卫兵,手里握着长枪,腰间佩着横刀,眼神锐利,透着一股威严。

秦沧牵着黑马,走到衙署门口,对卫兵说道:“我是秦沧,应李大人之邀,前来赴约。”

一个卫兵接过他的请柬,进去通报。很快,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管家走了出来,对着秦沧行了一礼:“秦先生,李大人在正厅等您,请跟我来。”

秦沧将黑马交给卫兵,跟着管家走进衙署。衙署的院子很大,中间有一个巨大的训练场,几个士兵正在训练,长枪挥舞,动作整齐划一,透着一股肃杀之气。院子的两侧是一排排的厢房,里面隐约能听到士兵的操练声,显然是镇武卫的营房。

正厅在院子的最里面,是一座高大的建筑,门口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镇武卫衙署”四个金色的大字。管家推开门,对秦沧说道:“秦先生,您进去吧,李大人在里面等您。”

秦沧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正厅很大,中间摆着一张巨大的紫檀木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约莫四十多岁,穿着一件紫色的官袍,腰间佩着一把长剑,剑鞘上镶嵌着宝石,眼神锐利,透着一股威严——正是镇武卫指挥使李承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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