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珍宝阁的消息(2/2)
秦沧放下陶碗,摸了摸怀里的九文钱,站起身,朝着赌坊外走去。王伙计正在门口清点铜钱,看到他要走,抬头问道:“秦沧,这么早走?不再喝两碗?”
“不了,有点事。”秦沧的声音很淡,没多解释,径直走出赌坊。
烂泥巷里一片漆黑,只有偶尔几家窝棚里漏出点微弱的灯光,风吹过窝棚的破布,发出“哗啦”的声响,像有人在暗处窃窃私语。秦沧沿着泥泞的路往前走,脚步很轻,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他知道,烂泥巷里藏着不少眼线,说不定有黑石帮或幽影楼的人,他不能大意。
走到巷口,他看到一个背着货郎担的小贩,正收拾着担子准备回家。小贩约莫四十多岁,脸上满是皱纹,手里拿着个拨浪鼓,看起来很老实。秦沧走过去,从怀里掏出两文钱,递给他:“大叔,问你个事。”
小贩接过钱,脸上露出笑容:“小哥,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城西的珍宝阁在哪?”秦沧压低声音,“还有,三天后珍宝阁的拍卖会,你知道多少?”
小贩的脸色变了一下,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小哥,你问珍宝阁干什么?那地方不是咱们普通人能去的,尤其是这次拍卖会,听说有大人物盯着,小心惹祸上身。”
“我就是好奇,想问问。”秦沧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量,“你只管说,不会让你白说的。”说着,他又掏出两文钱递过去。
小贩接过钱,叹了口气:“珍宝阁在城西的西大街,是洛阳最大的拍卖行,老板姓刘,没人知道他的底细,只知道他很有来头。这次拍卖会,听说要凭‘请柬’才能进,请柬只有一百张,都是发给洛阳的富户和江湖上的大人物的。”
“那兵符线索的事,你知道吗?”秦沧问道。
小贩点了点头:“知道,最近这事儿在洛阳的江湖圈子里都传开了。听说那线索是一块刻着花纹的木牌,藏着兵符的下落。黑石帮的人昨天就到了,住在城南的悦来客栈;幽影楼的人更隐蔽,没人知道他们在哪;还有朝廷的镇武卫,也在暗中盯着珍宝阁,看样子是想把线索抢回去。”
秦沧心里有了底——请柬、悦来客栈、镇武卫,这几个点是关键。没有请柬,他进不了拍卖会;黑石帮的人住在悦来客栈,说不定能从他们手里抢请柬;镇武卫盯着珍宝阁,到时候肯定会乱,乱中才能有机可乘。
“谢了。”秦沧拍了拍小贩的肩膀,转身朝着西大街的方向走去。
小贩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收拾好担子,匆匆消失在黑暗里——他知道,问这些事的人,大多没什么好下场,他只希望自己别被牵扯进去。
秦沧沿着街道往前走,夜色中的洛阳城比白天安静了不少,只有巡逻的卫兵提着灯笼走过,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荡。他不敢走大路,专挑小巷,很快就到了西大街。
西大街比烂泥巷繁华得多,两侧的店铺大多关了门,只有几家酒楼和客栈还亮着灯。珍宝阁就在西大街的中间位置,是一座三层高的青砖小楼,门口挂着两盏大红灯笼,灯笼上写着“珍宝阁”三个金色的大字,在夜色中格外显眼。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黑色劲装的护卫,手里握着长刀,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一看就是练过功夫的。
秦沧躲在对面的巷口,观察着珍宝阁的情况——小楼的窗户都关着,只有三楼的一间屋子亮着灯,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人影晃动;护卫每隔半个时辰就会换一次班,换班的时候会有片刻的空隙;侧面有一个后门,门口也有一个护卫,相对比较松懈。
他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现在还不是时候,他需要准备一下,找件像样的衣服,磨亮弯刀,再打听一下悦来客栈的情况,看看能不能从黑石帮的人手里抢一张请柬。
走在回烂泥巷的路上,秦沧的心里充满了干劲。这兵符线索,对他来说,不仅是一笔财富,更是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只要能拿到线索,他就能摆脱现在的困境,变得更强,离报仇的目标更近一步。
夜色更浓了,巡逻卫兵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只有秦沧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荡,坚定而有力。他知道,接下来的三天,会很危险,黑石帮、幽影楼、镇武卫,每一个都不是好惹的。但他不怕——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在边关的刀光剑影里活下来,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只要能活下去,只要能拿到线索,他什么都敢做。
回到聚赌坊后院的破屋,秦沧点亮油灯,从怀里掏出弯刀,用一块破布仔细擦拭着刀身。油灯的光映在刀身上,泛着冷冽的光,像他此刻的眼神。他知道,三天后的珍宝阁拍卖会,将会是一场龙争虎斗,而他,这只从边关来的饿狼,也将在这场争斗中,露出自己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