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守卫战（下）（2/2）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血刀门的弟子们瞬间崩溃，纷纷扔下手中的武器，朝着四周的山林逃去。有的慌不择路，掉进了寨外的壕沟里，被里面的尖木刺穿了身体；有的跑了没几步，就被寨墙上的士兵用弓箭射中，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别跑！投降不杀！”赵虎站在寨墙上，对着逃跑的血刀门弟子大喊。他知道，铁壁营现在人手不足，要是能收编一些愿意投降的弟子，不仅能壮大队伍，还能补充武器和物资。

一部分血刀门弟子听到“投降不杀”，犹豫了片刻，最终停下了脚步，扔掉武器，跪在地上，双手抱头，嘴里喊着“我投降！我投降！”。他们大多是被血刀门逼迫加入的普通百姓，早就不想跟着血刀门打打杀杀，现在看到有活路，自然不愿意再逃。

秦沧站在空地上，看着眼前的景象，缓缓松了口气。他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幸好赵虎及时从寨墙上跳下来，扶住了他。

“首领，你没事吧？”赵虎看着秦沧满身的伤口，满脸焦急，“快，我带你去见医兵，让他们给你包扎伤口！”

秦沧摇了摇头，喘着气说：“先……先处理降兵，清点伤亡，统计物资……铁壁营……不能乱。”

赵虎眼眶一热，用力点了点头：“首领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很快，铁壁营的士兵们行动起来。有的去安抚投降的血刀门弟子，将他们集中到寨外的空地上，收缴他们身上的武器；有的去清点战场上的伤亡，将战死的士兵尸体抬到寨内的空地上，准备安葬；有的去收集血刀门弟子扔下的武器和物资，弯刀、弓箭、干粮……这些都是铁壁营急需的东西。

秦沧被两个士兵搀扶着，走到投降的血刀门弟子面前。他靠在一棵枯树上，看着眼前的三十多个降兵，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我知道，你们中很多人是被血刀门逼迫加入的，不是自愿的。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愿意跟着我秦沧，加入铁壁营，保护百姓，对抗叛军，我保证你们有饭吃、有衣穿，战死有抚恤金，受伤有医兵治；第二，不愿意加入的，我可以给你们一些干粮和水，让你们离开，但你们记住，以后不许再加入任何伤害百姓的势力，否则，我秦沧饶不了你们！”

降兵们面面相觑，有的眼神里满是犹豫，有的则露出了激动的神色。一个年轻的降兵鼓起勇气，站起来说：“首领，我愿意加入铁壁营！血刀门杀了我爹娘，我早就想报仇了，只是一直没机会！”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很快，二十多个降兵纷纷表示愿意加入铁壁营，只剩下不到十个降兵选择离开。秦沧没有为难他们，让士兵给他们分发了干粮和水，放他们离开了。

处理完降兵，秦沧又去了寨内的空地上。战死的铁壁营士兵有五人，他们的尸体被整齐地摆放在地上，脸上盖着粗布。秦沧走到尸体面前，声音哽咽：“兄弟们，是我没保护好你们……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带着铁壁营，杀尽叛军，保护好百姓，不让你们的血白流！”

士兵们看到这一幕，纷纷跪下，对着战死的兄弟磕头，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道坚不可摧的铁壁，守护着这片他们用鲜血换来的土地。

当天晚上，清风寨里点燃了篝火。士兵们围坐在篝火旁，吃着从血刀门弟子那里缴获的干粮，喝着热粥，脸上却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对战死兄弟的哀悼，和对未来的坚定。

秦沧坐在篝火旁，医兵正在给他处理伤口。伤口很多，有的深可见骨，有的还在渗血，医兵用草药敷在伤口上，再用破布缠紧，每缠一下，秦沧都疼得浑身发抖，却始终没有哼一声。

赵虎坐在秦沧身边，递给了他一碗热粥：“首领，喝碗粥暖暖身子吧。今天一战，我们缴获了三十多把弯刀，二十多张弓箭，还有五十多斤干粮和十斤肉干，加上之前的储备，足够我们支撑半个月了。加入的降兵有二十五个，其中有五个会用弓箭，十个会用刀，剩下的可以负责修补寨墙和搬运物资。”

秦沧接过热粥，小口喝着，点了点头：“很好。接下来，我们要做三件事：第一，加强清风寨的防御，把寨墙再修高三尺，壕沟再挖深一丈，在寨外设置更多的陷阱；第二，加紧训练，不管是老士兵还是新加入的降兵，都要训练刺杀、射箭、防守，提高战斗力；第三，派几个兄弟去附近的村庄看看，看看有没有被叛军迫害的百姓，邀请他们来清风寨避难，我们保护他们，他们也能帮我们耕种、织布，解决粮食和衣物的问题。”

“是！首领，我明天一早就去安排！”赵虎用力点了点头。

篝火的火苗在夜色中跳动，映着秦沧的脸。他看着眼前的士兵们，看着这片被鲜血浸染的土地，心里突然充满了力量。他知道，铁壁营还很弱小，未来还会遇到更多的危险——安禄山的叛军、其他像血刀门一样的势力、甚至朝廷的溃兵，都可能成为他们的敌人。

夜色渐深，篝火渐渐变小，士兵们陆续睡去，只有几个负责警戒的士兵还守在寨墙上。秦沧靠在篝火旁，闭上眼睛，却没有丝毫睡意。他的脑海里，闪过秦家村的废墟，闪过长安城外的屠杀，闪过血刀老怪的凶戾，闪过战死士兵的脸庞……这些画面，像一道道烙印，刻在他的心里，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目标。

“爹，娘，兄弟们，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做到的。”秦沧在心里默念着，“我会杀尽所有伤害百姓的人，我会让这乱世早日结束，我会让天下的百姓，都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夜风吹过清风寨，带着一丝寒意，却吹不散寨内的温暖和坚定。而在不远处的洛阳城，安禄山的叛军已经开始集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朝着清风寨，朝着铁壁营，朝着秦沧，缓缓袭来。